隔天，陆钊起床，看见张放一脸疲惫顶着黑眼圈顶着他的床铺，有些讶然，“放放，你昨天通宵了？”

张放麻木地点了点头，“通了。”

“一没网、二没电。”陆钊没搞明白，“你通宵图啥？”

张放当然不能说实话，只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我睡前咖啡喝多了，睡不着，就坐着思考人生了。”

陆钊也就懒得搭理他了。

张放转头就跟袁熙熙联系上了，那架势还真挺像细作的，“熙姐，我盯了一晚上，钊哥是个好人，他睡得可死了，压根连身子都没翻一下。”

袁熙熙让张放多注意观察，不要被学习婊蒙蔽了，张放应下。

此后几天，袁熙熙言语上都十分关怀张放，但实际的目的就是让他监视陆钊的一举一动，再向她汇报。

陆钊倒是忙着安排跨年表白的事情，没顾得上张放和袁熙熙俩的作妖。

倒是几天后，张放有些不大好意思地问陆钊，“钊哥，你是喜欢熙姐吗？”

陆钊一顿，侧目看他。

张放问：“你不是邀请熙姐一起跨年吗？”

陆钊眉尾一挑，“她这个也和你说？”

张放点点头，“是呀。”

陆钊心里头有点不适，但他很快把那股不适给摁下去了。本着惊喜就是要不能提前预知的原则，他只淡淡道：“我就随便那么一约的，你别多想。”

“啊——”张放做了个点烟的动作，然后靠着椅背，慢悠悠道，“那既然这样的话，有句不当讲的话，我也要讲了。”

陆钊停下手上的活儿，坐直身子，看向张放，“你说。”

“我觉得，熙熙，可能是喜欢我。”他似乎心有不甘，还怅然道，“谁能想到，我亲手拆了我爱的朝夕cp呢？”

“熙熙？”陆钊神色一顿，“改口挺快啊？”

“都快成那种关系了。”张放像是下了很大决定，“你不知道，熙熙最近特别关心我，我的一举一动她都要问，什么吃的好不好，睡的香不香，寝室关系处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我。”他顿了顿，再道，“其实我想过了，熙熙真跟我表白的话，我还是会答应的。”

“哦？”陆钊眉梢微抬，语气有点不好。

不过张放没察觉这细微的变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满脑子幻想，“其实吧，熙熙这个女孩子，真的挺不错的。”他开始滔滔不绝开启夸赞模式，彩虹屁一筐接一筐，全然未见旁边那位脸已经黑了，“长得好看，身材棒，成绩又好，脾气…恩…脾气虽然差了点，但是毫无妨碍。仔细想想，我不喜欢她，拒绝她的表白，才有问题吧？”

张放转脸看陆钊，“是不是啊，钊哥？”

陆钊把手里拎着的书重重往桌上一摔，“去睡觉吧。”

张放懵然，“why？我一点都不困。”

陆钊站起来，把凳子拖得直响，语气不善，道：“梦里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