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钊走过去，大爷闻声抬了抬头，看了陆钊一眼，道：“哟，小陆来了啊？”

几个孩子也跑过来，轮流抱住陆钊的大腿，“小陆哥哥！”

陆钊一面低头摸孩子们的脑门，一面笑笑对老大爷道，“张爷爷，我带我同学一起来尝尝您的手艺。”端庄大方有礼有节。

袁熙熙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样懂礼貌讲文明的三好学生陆钊！

老大爷不疾不徐，道：“那你等等，我给这几个娃娃弄完先……”

陆钊也不急，拉着袁熙熙坐到旁边的青石板上坐等。

还有孩子过来围着陆钊，又问他，“小陆哥哥，这个漂亮姐姐是谁呀！”

陆钊摇头，“漂亮姐姐？哪里？你们才几岁啊，眼睛就不好使了？老花眼了吧？”话是回答孩子们的，目光却看向了袁熙熙。

袁熙熙翻了个白眼，谴责陆钊道，“人孩子才多大呢？就当孩子们面撒谎，一点都不诚实正直，简直错误表率。”袁熙熙看了眼陆钊的大手正盖在一个小女孩头上，又道，“放过孩子吧！别摸孩子们的头好不好啦？我都怕你把他们的毛给撸秃了，才几岁啊，就想让他们跟你一样头冷？小心孩子们的爹妈到时候找你负责任。”

陆钊被袁熙熙怼急眼了，收了手直接在袁熙熙头顶揉了揉，“让你爸妈来找我，我给你负责。”

袁熙熙：“……”

陆钊：“……”

气氛忽然有一瞬间的尴尬，陆钊的手还停在袁熙熙的头顶，两个人谁也没先动手，就这么互相望着……

袁熙熙：“你洗手了吗？”

陆钊：“你洗头了吗？”

一分钟后，两人同时质问对方。

陆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手移开，其实小心脏已经快要跳出心口，他脑内开始卧槽，袁熙熙的头发好软啊，刚刚凑近了，还有淡淡水果味儿的清香。

她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陆钊觉得这事儿不好问，那头袁熙熙已经开始怼他了，“陆钊，你不洗手，实锤了啊？”说完，袁熙熙摸了摸自己的发顶，“我早上5点起来跟着网红教程花了4小时才学会的5分钟编发技巧，你特么给我弄乱了？！”

陆钊很快抓住重点，“5分钟编发技巧，你能学4个小时？难怪你只能考章院第二。就你这学习能力，就你这悟性，我劝你趁早退学吧。”

袁熙熙不服，把自己编好的头发捋出来一把，“怎么滴？你很强？那你编一个给我看看？”

陆钊：“我是寸头，姐姐，你能在我这个头顶开发出什么发型来？”

袁熙熙：“哦？不行了吧？你不能把头发养长了编吗？”

陆钊无法接受袁熙熙的神逻辑，“你这么喜欢搞发型，怎么不跟tony老师永结同心、举案齐眉啊？还能终身高级vip呢？”

袁熙熙：“谁允许你擅自决定本公主的爱情了？”

陆钊：“袁熙熙，我看你是真的飘了！”

……

两个人疯狂怼了对方十分钟，直到彼此都口渴了，才鸣金收兵，暂做休整。

袁熙熙这会儿静下来，就托着下巴看老大爷做糖画。

袁熙熙小时候还常见这种画糖人，大街小巷总能碰见，可时代发展，技术革新，城市面貌焕然一新，这些比较传统的手工艺人，反而很少见了。

袁熙熙看着老大爷把煮熟融化后液状的糖倒在光滑的铜板上，然后在液糖硬化之前，画出造型，再用竹筷黏在糖画背面，放在铜板上等它冷却变硬。

给小孩儿的都是些猫猫狗狗小兔子，模样栩栩如生，十分可爱。

袁熙熙看得有点来劲儿，甜腻的糖香在空气中四散漫延，像是童年的味道。

童年的时候还不认识身边这位陆钊。

现在却认识了。

就挺奇妙的。

等那几个小孩儿都人手一只糖画之后，老大爷才喊他们，“小陆，过来。”两个人站起身，拍拍屁股走到小摊子前面，老大爷笑得可慈祥了，“女同学，想要什么样子的糖画呀？”

袁熙熙不知道为什么，老大爷喊她“女同学”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充满了不可描述。

陆钊抢先说话，道：“张爷爷，你怎么不问问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