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熙掏出手机，翻到一条新闻，递给陆钊看，一面还解说，道，“就这新闻，很浪微博上还占了5分钟热搜第一，我们这种都算小事情了，居然还有男朋友给女朋友买生日礼物，结果生日当天没送上，导致两个人分手的。”袁熙熙对此次事件做了总结，“你说这女的是不是没事找事、无理取闹？这男的也是没脑子，买个别的顶上不行吗？多送一份礼物会死啊？这么一看，两个人还挺配的，不该分手。”

袁熙熙一个人噼里啪啦讲完，再去看陆钊，他整张脸都沉着，然后忽然轻笑一下，“是啊，多送一份礼物，会死啊？”说那个“死”字的时候，还咬了咬重音，感觉像是一把刀，直接扎穿了袁熙熙的心口。

袁熙熙不想死，袁熙熙请陆钊去吃串。

暮色海鲜烧烤开在大学城西面，袁熙熙和陆钊到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了。

夜晚的风微凉，袁熙熙从手腕上解下手绳，把头发绑了。

陆钊看着她一只手把头发抓紧，另一只手撑着手绳绕着头发转了两三圈，再松手，头顶就多出一颗小小的丸子来。

丫头手真巧，他想。

陆钊上前拉门，一边问，“吃个串儿，还得特意换个发型？”

袁熙熙瞥他一眼，自己先一步跨进店内，“你不懂，吃串儿当然要把头发绑起来，不然挡着多碍事儿。这也是一种仪式。”

店里的装修风格是当下最流行的夜店风，一走进店里，昏暗的灯光下，闪光灯不停闪烁，闪得人眼都花。正中有一个小舞台，有两个年轻人坐上头，一个弹吉他，一个撑着话筒唱歌。两边音响叭叭地响，放着某首不知名的劲爆嗨歌。

袁熙熙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甩了份菜单给陆钊，让他也跟着点。

陆钊其实对烧烤感觉平平，他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想起上次在网楼下遇到袁熙熙，面对被几个老大哥调戏围堵的危险的时候也攥得紧紧的烤鱿鱼，陆钊顿了顿，“给我点十串烤鱿鱼。”

袁熙熙小手已经在菜单上飞快地划了个遍，“点了、点了，你也喜欢吃烤鱿鱼？”

陆钊把餐单扣到背面，看着埋头划菜单的袁熙熙，丸子没绑紧，散了两三束小短发下来，立在额头前，像是耀武扬威的小皮孩，陆钊伸手擦了擦鼻尖：“就……还挺喜欢的。”

袁熙熙一通点完，抬眼去看陆钊。

室内很暗，只有桌上方的一束光源打下来，笼在小姑娘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她两手攥在一起托住下巴，眼里揣着希望看向自己，活像一只摇尾乞爱的傻柯基，“或许，钊哥，你听说过烤榴莲吗？”

陆钊一顿，“没有或许，不想听说。”

“唉。”袁熙熙叹气，脸上写满了失落，“我就知道，榴莲不被世人所容忍接纳。”

“你想吃？”陆钊挑眉，问。

“想。”袁熙熙身子缩回去，“但是你不想的话，我也要点！我点完去外面捧着盘子吃！”

“烤榴莲哎？真的不会被臭死吗？”陆钊无法理解，这简直就是黑暗料理。

“不会！不是！”袁熙熙坐直身子，很严肃地为烤榴莲正名，“烤榴莲可好吃了，有点像烤番薯，但是比烤番薯口感还要绵密！热乎乎，香喷喷，吃一口，啊！我无法形容，就是幸福的感觉，你懂吗？”

少女的眼里亮出了光。

“我懂了，你点。”陆钊很快下了决定。

“真的吗！我不用去外面吹冷风的，对吗？！”袁熙熙高兴地要鼓掌了！何曼婷就不爱这个，每次吃烤榴莲，袁熙熙都要躲角落去偷偷吃，吃完还得嚼好几个口香糖。

陆钊伸手拽了两张餐巾纸，“不行我就闭气，我能闭气超过一分钟！一分钟内你吃完就行！”

袁熙熙：“……”这到底是在考验谁？！

等餐的时候，陆钊去了趟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