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宁凝捏着盘子的手紧了紧,“那之后呢?”
“之后,十万余神虎营将士,只剩不到两百,归朝不久,便有人弹、劾大将军拥兵自重、曾有反言,以致辽军差点攻破风涯谷,打入内地。朝中半数以上官员皆为大将军辩解求情,今上怒而将大将军收押入狱。
后,神虎营校尉曾不畏亲自指证大将军,复述‘反言’,拿出辽军与大将军的通信,言及大将军自负自傲,想要独占军功,这才导致左右二翼被其他辽军缠住,未能夹击辽军主力。
今上借机褫夺大将军功名爵位,欲降死罪,只是群臣恳求,又恰好军中有哗变,那人不敢真寒了武将的心,不得不改死罪于流放。”
最后一字落下,厨房内外一片安静。
迟到一个月,又恰好在神虎营即将被全灭时出现,就这,还有脸说她爹想要独占军功!
青宁凝压下愤怒,闭了闭眼睛,回想被流放前的记忆。
当初她不过六岁大,不知庙堂之上的龌蹉与险峻。
直到有一天,有人突然闯入她家,搬走所有值钱的东西,带走所有伺候的下人,也将她和弟弟拽出来,戴上沉重的锁链,拖着就走。要不是二婶及时发现,跪地恳求那些拖拽他们的官兵,只怕她和青宁恒连出城门的命都没有!
青宁凝睁开眼睛,寒光一闪而逝,转向叶珩,“
你之前说…夺妻?”
叶珩一窒,余光朝厨房门口瞄过,确定没人,这才低声吐出几字:“今上玉妃,白惋兮。”
玉妃?玉?
青宁凝神色显出阴翳。
她记起在被流放时,六岁的她哭喊者寻找母亲,却被前六婶何远香告知,她的母亲不要她了,抛弃了她和弟弟,攀着高枝继续过贵夫人的日子去了。
她不知前因后果,却将这些话记在心头。当时,被流放的人里,确实没有她的母亲!
叶珩见她这阴沉的脸色,犹豫了下,还是接道:“玉妃淡泊,哪怕备受宠爱,却未曾诞过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