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他们争斗时逃走,却因数日未曾进食而晕倒在半山腰上,还是青二爷不放心,回来找我时发现我晕倒在地,这才好心将我救回青家。”
这反转让公堂内外静了刹那。
好一会儿,知县才开口道:“那陈六子现在何处?”
“回大人,陈六子在那日跟陈玉石挣执时,掉落山崖摔死了,这事整个陈庄的人都知道。”陈娇轻声回答。
知县再次顿了下,转向旁边主簿,“可有这事?”
正常而言,村里有人死亡,无论意外与否,村里正都得及时上报,然后到县衙登记上册,消掉那人的
户籍。
这陈六子是去年十一月发生的意外,死亡时间早该登录在册了。
主簿道了声稍等,便急忙去后堂找相关负责人,查询册子了。
知县也不能干等消息,冷眼瞪向堂下已经软了手脚,趴在地上哆嗦的陈父:“陈娇所言可是实情?”
“民女所言句句属实,倘若有半句虚言,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陈娇凛然发誓。
“好!”知县赞了声,看向陈娇除了怜悯外,还多了丝赏识,同时也不给陈父逃避的机会,“陈腊,你女儿说的可是实情!”
“这这这…”陈父冷汗直冒,身子止不住地颤抖:“陈氏…陈氏脾气是暴躁了点,玉石玉石有时候也是顽皮了些,但…但他到底是娇娘的弟弟,怎、怎么会把她卖给陈六子,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大人!”陈娇截断陈父话语,再次陈述:“当初我嫁给亡夫陈加时,并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
陈玉石赌瘾犯了,将我当作赌注输给了陈加。”
“去年陈加病逝,陈玉石仗着我无儿无女,亡夫又双亲早亡,没有兄弟姐妹,便不顾我意愿将我抓回娘家,待价而沽,周围村落都知我家为人,且我又是丧夫之妇,都不愿搭理我家,他便将我卖给了周地主做小妾。
那周地主不知有何顾虑,没当即抬我入府,陈玉石便想逼我做暗娼,我不同意就对我非打即骂,继母亲父皆是偏宠于他,不仅不帮我,还出口辱骂抽打不休。此事整个陈庄皆知。当初若非…”
陈娇嘴唇张了张,声音终于有了丝微颤,“若非青二爷数次相救,陈娇早成了那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