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一举歼灭

长公主过来时，宰辅张执和麒麟指挥使宋霄正在里头挨训，她便在外头等了会儿，等那两人出来后，才抬步入内。

文德殿内，御案上的奏本疏章已经重新整理好。

元景帝高坐案后，手里拿着本奏章正要看，见人进来，不等她请安行礼，先开口道：“若是青夜白过到西南，领军造反，皇姐认为大燕能否将之一举歼灭？”

长公主停住步伐。

今日朝堂发生的事她也是知道的。

她顿了好一会儿，拱手回道：“论领军作战，大燕无人是青夜白的对手。”

“季大将军也是百战无败的常胜将军，皇姐何以这般认定？”元景帝捏着奏本，手背上青筋明显，声音听来却还是平淡。

长公主沉默了好一会儿，道：“陛下也是见过青

夜白的武功，军中传闻风涯谷一战，他曾一人抵挡三十万辽军，臣以为…这不是传闻。”

元景帝眸光寒凉，正要再度开口。

下方恭敬站立的女将军继续接道：“陛下可还记得巴县那一战？那一战臣虽未曾亲眼所见，事后却也听人提起过。

青夜白仅凭几千乌合之众，便完败十万齐军，而那一战他之所以能赢得那般轻松，就是因为他武功高强，能直入十万军中，斩齐军主帅首级，并屠灭所有将领，以至于十万齐军立时处于群龙无首之态，不战而败。”

“以他现在的身体，可做不来随意屠灭主帅的行径。”元景帝厌恶地开口。

长公主立即接道：“有西南十万兵马，他不需要冒险入敌军帐中斩杀主帅，他只需要坐镇中军，大燕…便无人敢试其锋芒。”

“你也不敢？”

“臣不是青夜白的对手。”长公主承认得坦然。

“百里将军本就是青夜白降服的，自然也不可能是青夜白的对手，剩下季大将军…青夜白不用跟他直对，让邵家缠住季将军，他便可直捣黄龙。”

不说青夜白，就是邵家人也不好对付，定安公邵青、平西侯邵华、世子邵容归，无论哪一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名将，纵使季殊遇上也未必能赢。

元景帝也知道这点，手中奏本几乎被他捏得变形，脸上冰寒得有些可怕，“倘若趁着青夜白还没到西南，先将人斩杀，再将邵青父子围杀于定安公府，最后剿灭西南，胜算几何？”

长公主这回沉默得更长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