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御医再次惊了下,心头隐约有所猜想,“老朽并无不适,请公公伸出手来,让我瞧瞧。”
廖进德依言伸出手。
外头传来某村民叫喊里正一家的声音,似乎是村里某处走了水,要里正过去组织人手救火。
“这脉象怎么…像是吃坏了东西?”老御医专注
着切脉,没有留意到外头传来的对话,奇怪看了眼廖进德的脸色,仔细询问道:“公公今晚除了蛇羹外,可有食用其他东西?”
“没有,老祖宗今夜就跟您一起吃了蛇羹,并没有用过其他东西,是不是青家欲意对我家祖宗不利?在那蛇羹里下了毒?”旁边伺候的小太监代替主子回答。
“这…”老御医攒了眉,脸上也有些奇怪,“那蛇羹我也有吃,青家要下毒我怎么没有中招?且两道蛇羹我仔细检查过,不可能有毒!”
今天先端来的蛇羹,汤被他喝了,口味蛇才是廖进德吃的;后端来的蛇羹,汤水他也尝了口,蛇肉他也吃了点,要是菜里有毒,那他也该中毒才对。
“这脉象不像是中毒,应该…是公公适用不了蛇肉,所以才如此难受。”老御医不信有人下毒能让毒物准确避开他,只对廖进德一人起作用,“公公躺好,待我施针。”
廖进德忍着腹痛,这会儿就算有所怀疑,也不得不照做。
白岭村这种地方,可没有第二个御医。何况,张御医乃太医院首座,就算有其他御医在,医术上也未必比得上张。
好在这次腹痛虽然剧烈,又来得突然,可终究没对他造成太大伤害。等施针催吐,泄出之前所吃的东西后,那腹痛很快止住。
只是这样一忙活,廖进德倒是错过了外头的热闹,等黑麟卫来报时,外头天色已经半明。
那突然烧起的火经过半个晚上的肆掠,终于只剩少许倒地的木桩还闪着火星子,其他全是火灭后的乌黑残垣。
白岭村大半的男丁,都聚集在这残垣门口。
这里离山泉水池较远,之前着火又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个时间段,纵使村民们反应快,来人多,也还是未将那几间房子抢救回来。
“是不是你故意放火想要烧死我们!”憋了大晚上的田大年,猛地甩开木桶,一把将旁边跌坐在雪地里的人提了起来,满脸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