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皇权,太尉心思自然难免要起些许变化,前些时候老夫让张琼玩笑似的说了一句,也不过是被斥责几句,只是远未到二郎期待的地步。”
“那该如何是好,若是兄长没有决心如何成事?”
“只要我等有决心就足够了,事到临头便不得太尉了,难道太尉还能掉过头来替小皇帝收拾你我不成。”
“是这个道理,兄长最重与袍泽的兄弟情谊,更不是愚忠之人。先生打算什么时候着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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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瑞雪平添了些许的过年的气氛,东京的百姓拿出攒了一年的积蓄,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做着准备。同样在皇宫之中,登基还不到半年的小皇帝,同样在为明天的元日朝会做准备。
不比寻常朝会,京中但凡入流的大小官员都要入宫朝拜,尤其是皇帝还要带着百官祭祀太庙,礼仪之繁琐,比起登基大典来也不遑多让。
小皇帝身着冕服,将书案当做太庙中的神龛三叩九拜,别看他年岁小可是动作却有板有眼,走位也是半点不差,待做完了扭头问道:“朕做的可对吗?”
“对,对极了!”老穆头抚掌称赞,“陛下做得好极了,明日到了太庙切莫紧张。”
李听芳奉承道:“陛下聪明绝顶一学就会,保证叫百官心服口服!”
柴宗谏一本正经的道:“朕不是聪明,之前已是练了好些遍了,先帝把江山交给朕,凡事朕一定要做到最好,才不会辜负了他的期望。”
符丽英笑道:“陛下有这样的决心,以后定能成为比肩先帝的明君!”她伸手解下柴宗谏额下的束带,将沉重的冠冕拿了下来,放在宫女手中的托盘里,“陛下还是早点安寝吧,不然明日没有精神可不行。”
“不行,朕还有五十个字没有写,今日之事今日毕,等朕写完了再睡也不迟。”
“那哀家就陪着陛下!”符丽英帮着柴宗谏换了一身常服亲自为他磨墨,看着端坐在案后临摹字帖的柴宗谏怔怔的发呆。
柴宗谏抬头看见符丽英的眼神笑问道:“太后为何这般看着朕,可是我写错了吗?”
“不,陛下写的很好,哀家只是觉得陛下写字的时候像极了先帝批阅奏章的样子。”巘戅巘戅
“朕是先帝的儿子,自是像他!”厺厽 笔下文学 bxwx.co 厺厽
“哀家说的是神情,陛下年纪虽小,可是心智毅力远胜过同龄人,日后定能成为和先帝比肩的明君圣主。徐羡这辈子做得最英明的事情就是救了陛下,让先帝有了个好的继承人。”
柴宗谏脸色却是微微一变,铿锵有力的道:“朕自是不会让先帝和太后的失望,只是朕不是徐羡救的,是赵太尉从乞丐手里找到朕交给太祖的。”
符丽英皱眉道:“陛下确实是赵赵匡胤从乞丐手里找到的,可是却是徐羡将陛下从郭府之中救出来,而后让乞丐转交给赵太尉的,这件事还是陛下讲给哀家的,陛下都忘了吗?”
柴宗谏闻言不由得语塞,支吾道:“朕要做个圣主明君,徐羡身上有污点,朕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
一直默不作声的老穆头笑道:“陛下若是再大一点就明白,这朝堂上其实没有几个好人,个个都是一身腥臭,朝堂和鱼肆其实差不多,徐羡比起他们还要干净些。”
符丽英附和道:“老穆说的对,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即使是备受尊崇的冯太师也难免被人诟病。陛下日后选贤任能,自当德才兼备着优先,若是没有的话就退而求其次用其能尽其才。”
“朕知道了,多谢太后教诲!”
“哀家不过是个妇人,于治国用人之道所知甚少,陛下不必拿哀家的话当金科玉律,多听先生教诲才是。”
柴宗谏却道:“就是先生告诉朕徐羡私德败坏名声臭不可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朕若与他瓜葛太深就做不成好皇帝了。”
老穆头和符丽英闻言皆是一呆,老穆头随即大笑道:“徐羡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恶,朝廷里有那么多人恨他。”
符丽英叹气道:“他平素率性而为,坏了规矩自是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