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桥边上,十余骑放缓速度慢慢的过了桥,徐朗跃下马来向赵匡胤拜倒,“外甥见过舅舅!”
赵匡胤笑着将徐朗扶起来,用粗糙的大手擦擦他脸上的灰尘,“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好!阿朗在草原上走一趟,越来越像个男子汉了。”
“外甥这一遭至少亲手杀了百十个契丹蛮子,自是和往常不一样了。”
徐朗没说那百十个人都是他用震天雷轰死的,赵匡胤只当时少年人吹嘘,“有你这般勇猛的儿子,是你父亲的福气,他不快点过来,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徐朗咯咯的笑了笑,“萧太尉非要十里相送父亲正和他话别哩!”
“哪个萧太尉?”
“辽南京留守萧思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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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河边徐羡随手勒住缰绳,看着河面上的浮桥和对岸的赵匡胤,他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踏实敢。他下了马把缰绳甩给麻瓜,“务必要把我的乌云踏雪照看好了!”
“那个小马驹是我的!你这个强盗!你快还给我!”
徐羡扭过头来就见萧燕燕气鼓鼓小脸,“这是我的属下在营中缴获的他就是我的,你若想要叫你父亲再给你弄一匹,难道草原上还缺马吗?”
“可是我父亲已经出了钱连人带物的都赎回来了,这是你亲口说过的!”
“我似乎真的说过,这样吧,我拿个东西和你交换!”徐羡在身上摸索一番,却没什么像样的东西,最后从脖子上面取下一个平安符来,“这是旁人送给我平安符,我转送给你,若是哪天再落到我的手里,我可以再饶你一回。”
萧燕燕气哼哼把脑袋扭到一旁,“谁稀罕你的平安符,我母亲在寺庙里给我求了许多,你这强盗快把我的马还给我,父亲!你快说句话啊!”
萧思温连八十万贯都花了,哪里还在乎一匹马,更不想在这个紧要时刻触怒徐羡,随手接过平安符给女儿带上,“燕燕放心,为父改日再给你寻一匹更好的来。”
他又用一副无奈的口吻对徐羡道:“我父女二人送的已是送的够远了,令公就放我们回去吧。”
“多谢太尉父女相送,徐某感激不尽,若是以后到东京来,徐某一定好生招待。”
萧燕燕皱着小巧的鼻子恨恨的道:“你放心一定会去东京寻你的,我的马驹若是死了便叫你偿命……呜呜……”
萧思温连忙捂住女儿的嘴,“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某便告辞了!”说完就把女儿夹在腋下上了马,在几个亲兵的护卫下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儿。
徐羡笑着转身上了栈桥,到了桥头对赵匡胤郑重一揖,“多谢元朗兄搭桥相侯,不然我此刻只能望河兴叹了。”
赵匡胤拍着徐羡的肩头道:“你不怪我没过河援救你,我就知足了。”
“有君命约束,你若敢违抗就不是我认识的赵元朗了。”
赵匡义轻声道:“正是国朝存亡之际,陛下也是无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回了瓦桥关再给我讲讲你是如何回来的。”
“好!今夜定和元朗兄大醉一场!”徐羡刚走了两步,前面突然窜出个人来在他跟前跪倒叩首在地,“令公,属下无能没有完成任务,请令公责罚!”
徐羡问道:“你是谁?”
陈牛儿抬起头来泣道:“属下是叫陈牛儿乃是斥候的伍长,奉令向大军传递军情。不过刚刚到了瓦桥关就被韩令坤抓了起来,同行的两个袍泽兄弟也被韩令坤给杀了,都怪属下没用才叫令公和众兄弟置于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