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快步离开。临走时还不忘对着青檀笑笑,笑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杨史二人离去,柴荣脸色一直很阴沉,好像蕴着风暴的乌云,他无心多话,正举步欲走,却见桂七宝定定地站在前方堵住了他的去路,挑衅的眼神中含着兴师问罪的意味。
“逼着皇上把我派出去跟着你们打战,柴大人这一手,做得妙啊!”她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满。
“让皇上和太后演个双簧,把我父子推出来应战三镇叛乱,桂公公这一手,做得也很妙啊!”柴荣冷笑,针锋相对回敬。
“你不是自诩忠臣么?为国尽忠,不正是求仁得仁?”她反讥。
“既然是忠臣,那就有义务看好妖佞,免得他手段卑劣迷惑君心,身为内监心怀不轨,居然不知羞耻,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勾引皇上,社稷之祸正由此而起!”柴荣面色依然冷冽,目中却逐渐酝酿起怒气…
方才下朝时,他朝她那边看了一眼,见隐帝朝她使完眼色两人就朝后庭疾走,他感觉有些异样,便一路跟了过去,沿路还遇上两个同僚,三人才到得御花园就看到皇帝着迷地去摸她的脸,然后她跪着哭,皇帝竟然还一脸心疼一脸陶醉地把她揽进怀里。不知怎的,他的心情突然就变得很糟,一阵阵烦闷在心里一戳一戳的,让他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现在再提起来,那股恼人的烦躁竟转化为薄怒,言辞间也不禁刻薄起来。
青檀猛地被他这话一噎,半晌才缓过神来,不由怒极反笑,“呵呵,就算我不知羞耻勾引皇上,那也是皇上愿意,柴大人你,管得还真是宽哪!你把杂家弄到军营,就不怕杂家祸害别人吗?”
“桂公公苦心孤诣一手左右时局,故意以平叛之名将本将军支开,在下自是不得不拖着公公一同奔赴沙场,否则留你一个人在朝中,岂不寂寞?”他眸色无温,一脸淡然地反讥。
她被人误会成以色侍君的阉佞,本来就不愉快,结
果他还猝不及防将她一军,故意联合其他两人,举荐让她离开朝堂奔赴战场,这么一来查案翻案的机会少之又少了,她越想越火大,与其说找他理论,其实巴不得跟他吵一架!不过对于这人,与其跟他正面说理,不如反其道膈应他,更加解恨!
“大人不觉得此举很是冒险么?你非要拖着杂家走,就不怕杂家也勾引你断袖?”青檀慢悠悠走向他,素手搭上他肩膀,凉凉一笑,“柴大人一世英名,就不怕被人耻笑与我这妖佞混在一处?”
“看来,公公是自己承认勾引皇上了?”他听她这么一说,胸口更闷,只拼命将心头怒意压抑住,脸上一派若无其事的表情,只是那股躁郁之气仿佛暗中跟他作对一般,从胸臆间直窜到脑门,在太阳穴那个位置鼓着突突地跳,直跳得他脑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