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长袍猎猎作响,声声厉鬼嘶吼,包裹住少女,
丝丝缕缕的邪妖之气也从少女的头顶飘散开来,她的双眼猛然睁开,死死盯住在涟漪中依旧游刃有余的钟离。
陌生的剑法足够让她萌生一抹敬畏之心,因此她才要将也许是今生最完美的一次银魄临天轰向装模作样的那位…陌生的师妹。
那一刻,万籁俱寂,所有,静止。
…
女人的争斗是比男人更狂热的游戏,并非招式手段有何不同,而是她们总喜欢利用言语向对手进行另一种程度的伤害。
“是我!无论怎样…都是我!那些事情,我做过的,都比你更多!你只是突然冒出来,骗过师兄,把我一切都夺走!”
“你…在说什么?”
“是我先遇到师兄的!一切的一切,最开始明明都发生过了,你…你为什么要出现啊!他明明可以很快都能想起来,都怪你!让他把我给忘了!你这个…你这个坏女人!”
少女激动地涌出泪水,语气带着哭腔,又慢慢语无伦次。
如同孩子一般令人心碎的哭声传到了钟离的耳边,少女的动作随之僵硬…
她想…放下剑,跑过去,抱住那个绝望又无助的孩子…
哭声将她身体贯穿,原来…她就这么恨自己吗?
与她的一切冲突像走马灯一样历历在目,原来她…脆弱不堪,一次次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的确可爱…又可怜。
长着一颗坏掉的心,真的是她的错吗?
冰点刺破了涟漪,料峭把自己的衣衫浸湿,让她直接与冰霜为敌,缥缈中的万点寒剑又不给喘息时间地从前方袭来。
梳好的发被乱剑挥乱,本设下的防备消弭于无形,瞳孔中本是不断用袖口擦拭泪水的少女,也持剑急速奔到钟离身前。
要输了…
她记得,下一刻,应该是…
一剑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