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恭来了。
他依旧那么魁梧高大,好似把两人头顶的天空也遮盖住了。
修晨谨慎地盯着他,因为他的身边没有其他人,按理说,他应该在天上阁山门之外疯狂叫嚣才对。
是谁将自己的位置告诉了他?
荼静姝也不太确定地眨了眨眼,一直以来他都很讨厌这个不通人情的家伙,在上次醴泉谷他放肆且不知死活的态度更是加深了他的这一印象。
好像…没人对他太过友善,因为他对其他人一向如此。
…
古有负荆请罪,即便他照学,田沧海依旧因自己的失职对自己大失所望。
曾立下磐石般不容动摇的豪言,但也是自己没能遵守,这明显怪不了别人,因为渐渐地,他在和平安逸的生活中褪去军人的意志。
他还记得田沧海带着自己这位种地的田家农汉成为大杀四方的铁血战神,为什么现在再也找不到往日的气息?
难道是因为家族老小皆由他一人供养?
不是孑然一身,那么应当多为自己考量?
几番辗转难眠,他头顶暗生白发,即使入梦,他都能梦到那位女孩,那位甜甜叫自己一声长恭叔的女孩。
“我要戴罪立功!”
这些天,他的渴求因田沧海对于自己的冷漠更为加深。
于是,他厌倦了颓败的自己。
门外有人求见,这位陌生的年轻人大有邪魅之气,但这并未引起他的注意,因为他终于知道了修晨踪迹。
也许真正的凶手不是他,但小主却依旧因他而死,那么他还是罪人?
长恭想去看看,想去重新认识一下他,想去做个了断。
所以,他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