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无忧干脆停下了脚步,盯着杨怜看。
常晟反而回身斥责杨怜:“在宫中与人口舌成何体统?收敛些的好,拿出将军夫人应有的仪态和肚量来。”
常晟从前,喜欢端方雅致的女子,如今倒是转了性子,偏生喜欢看无忧无理取闹的样子,只觉得怎么瞧也瞧不够似的。
天守殿里笙歌漫舞,看得出来杨熠虽然因为身子虚弱面色不好,但是心情极好,高高坐在上座,看上去对谁都是和颜悦色的。
席间以蒋天枢为首,坐着各大臣,再有诚王府一家,北齐来的两位贵客也在,各自朝着杨熠献过贺礼,便落座听乐曲看歌舞。
无忧的对面正好坐着蒋若素,她很想冲过去解下蒋若素的荷包打开给杨蹊看,揭穿她的真面目,如此所有的事情便能够在今日一了百了。
到底还是理智的,无忧还指望着蒋若素帮她做事,哪能意气用事?即便要揭穿她,也得等到眼前的事情了结了再说。
她朝着蒋若素点头致意,告诉她事情到现在可以准备好开始办了。
蒋若素看了杨熠一眼,无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又隔了一会儿,果然见杨熠有什么事情要宣布的样子,他正襟危坐着朝着徐德贵望了一眼,徐德贵便朗声咳了一咳。
“诸位大人,今日既是皇上的万寿节,也是——”徐德贵拖长了尾音,横着环视了众人一圈,笑吟吟的,“我们大皇子的满月之日。”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除了常晟与无忧等几个早就知道杨熠谋划着这件事情的人,个个都目瞪口呆。皇帝登基这么多年,从没有过一个子嗣。这会儿连谁有孕的消息都没知道呢,一下子就有了皇长子了?
无忧以手支颐,胳膊撑在桌子上好整以暇看着好戏。
常晟忽视了身边杨怜的震惊,只是拿着杯盏在唇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遮住了自己的神情。
蒋天枢作为杨熠的心腹,自然知道其中的关窍,起身拱手祝贺:“臣今日进献的竹叶青,恰好也恭贺皇长子新生之喜。”
蒋若素便开口应和:“既然是父亲拿来庆贺的酒,如何能耽误了日子?不如就今日打开了请陛下和诸位大人娘娘想用,毕竟皇长子新生是举国的喜事,也得要我们一同沾沾喜气才好。”
杨熠倒也不拒绝,即刻叫徐德贵取了蒋天枢进献的竹叶青过来,与群臣分甘同味。
常晟只是作势抿了一口,实际一点儿也没有喝进去。
有个发懵的大臣,举着酒杯对着无忧献殷勤:“昭仪娘娘当真是我南越的大功臣,为皇上诞育皇长子,实在是有功于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