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生命怎么这样脆弱呢，昨天还说要陪我去看日出，让我早上早点起床的！”

不为实在无语得很，这种伤感时刻，他一般都不擅长应付。只是紧紧握住母亲的手。

许叔有惊无险，好歹是醒过来了，不为从医生处得知，这是常见的脑溢血，他听说过这种病，一旦发生，当场丧命的都有。

他实在说不出安慰的话，只静静陪在母亲身边，一直到许叔叔醒来。

他十几岁跟母亲分开，对母亲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年轻的时候，她是美丽的，健康的，但是…人总是会老的！

母亲是真的老了！

这个时候，他特别想念江暖，如果她在，他想把很多心酸的想法告诉她，他们可以一起吃饭，聊天，她总是温柔的，会靠着他的肩膀傻笑：我以前也常常

这样！

两个月后，江暖终于回来了，但那时候，已经是冬天了，马上就过圣诞节。

他们在圣诞节的夜晚约会，手牵手，一起漫步在没有雪花跟冷风的街头，感受人群的拥挤，马路的狭窄。

江暖道：“今天空气真好！”

“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对你的工作好好奇，真不知道，你们一去，怎么就那么久，我也常出差，但都不超过半个月！”

“我有一次去云南，在那里呆了半年，我妈后来联系不到我，哭到警署去找我，同事告诉她我没事，她也不听，赖在警署不肯走，后来只得给我打电话，让我给我妈打个电话，我打了之后，她才相信，一直在电话里哭，我到现在，只要想起来，每次都忍不住哭，感觉对不起她，当初，我是瞒着她，偷偷改的志愿，为此，我没哭，她哭了，哭了好几天！”

“当初考上了哪所大学?”

“法学院，当律师那些什么的，也可以当检查官，但我不想坐办公室，偷偷換了，害她都没法跟认识的人炫耀了！”

“你跟你母亲感情很好，看得出来！

江暖露出甜美的笑容：“江女士严厉着呢，我是被管大的！”

“该是你的幸运，父母严厉，儿女才优秀！”

“她到现在还不肯原谅我当初偷偷改志愿的事呢，有同事去我家，她从来都不热情！”

“她对我挺热情的！”

“那还用说，她说你有一双善良的眼睛！”

朱不为笑：“我确实有！”

“我吧，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选择这份职业，挺对不起她的，老是让她为我担心，我每次出门，她都要哭个半天，所以我都不想告诉她！”

“现在又多了一个担心你的人，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換工作了?”

江暖将头埋在他胸口：“不換会怎么样呢?”

朱不为继续牵着她的手往前走：“我们去哪里玩?”

江暖极不喜欢他的逃避，抓着他的手臂：“呀，你还没回答我呢！”

朱不为笑，在她颊边轻轻一吻：“这个回答够不够诚意?”

江暖拍他一下，挽着他的手臂：“我听说，像我们这种，不经常见面的情侣，说男朋友最容易变心了！”

朱不为帅气一笑：“你总是喜欢试探我！”

“看来说的是有道理的！”

“你带我去你上班的公司看看，我明天有空！”

这可把朱不为吓到了，他可还没做好准备，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呢，忙道：“那里不随便让外人进，你只知道我在哪里上班不就行了，我还会骗你不成?”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也好吧，不去就不去，我的同事反正都认识你！”

朱不为拉着她走到一条僻静的小路：“听说这里夜晚有很多情侣出没！”

江暖笑：“我这一辈子，也没做过这样刺激的事，上大学的时候，别人都谈恋爱，我在训练场上跟教练联系射击，全身晒得黝黑！”

“真羡慕你，我爸才不让我当警察！”

“做父母的都一样，我妈还不是一样！”

夜晚，江暖去朱不为那里过夜，两人酣畅淋漓的纵，情一番，算是弥补这段时间的聚少离多。

第二天，朱不为就被父亲叫到办公室：“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桌上扔下一沓照片，有几张露出人脸，是他跟江暖手牵手，或相拥的照片，照片上的他，从没笑得这样明媚过。

他深吸一口气：“爸，您不可以这样对我，您这是侵犯了现在的隐私！”

“作为我的儿子，哪里来的隐私?你别告诉我，是因为这个女孩，才拒绝赵小姐的?”

朱不为用沉默代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