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看他一眼:“不习惯?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住这样好的房子,何来不习惯?”
朱行简听出了她话里的嘲讽,亦或是在嘲讽他?
嘲讽他把她当小丑?
“我说了,我只是太想念你!”他凝视她。
安心倒不生气:“理事长,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每一个决定,都要对自己负责!”
“我的离婚协议已经签字!”
“那是你的事,我们并不认识,也没有特殊关系
,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这种跋山涉水的举动,不要再有下次,不要利用职务之便,使我难堪,我很热爱这份工作,虽然偶尔也抱怨过!”
“彤彤很喜欢你!”
安心没想到,他会用这一招,不客气地道:“那是因为你们做父母的不关心她,稍微有个人对她好一点,她就依赖上了,你还口口声声说爱她?”
安心很激动,也不该她这样激动的,要知道,她其实是没有这样立场的!
但她痛恨大人拿小孩当幌子,借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朱行简望住她:“你不必这样激动,我爱彤彤,这点毋庸置疑!”
“理事长,我想回去,请让我回去.”
安心觉得再呆下去,自己要变成神经病,人就是这样,不该管的事管了,又不被对方接受的时候,就显得自己有点愚蠢了。
“安心,我们可以在这里呆一周,我已经帮你请好假!”
“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我并没有答应!”
“你为什么不成熟一点,你如果不是因为想念我,会来这里吗?”
朱行简摊摊手:“我们现在是自由身,我们可以相爱!”
“你真是自私,谁要跟你相爱?你自以为是,从来不想别人的立场,我告诉你,不会有可能,请让我回去,我是中,国人!”
她往后退两步,情绪已经非常高昂,忍住不让眼泪流出来。
从小到大,身边的人,从来不会顾及她的感受,以为朱行简会是个例外,她那样深深地迷恋他。
而到头来,他的自私一目了然。
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似乎又是没有什么错的,安心挫败地抓了抓头发:“对不起,你先回房间吧…”
“不,安心,让我把话说完,你在这里呆几天,陪着彤彤去做检查,她跟你在一起很开心,我保证,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安心一阵头痛,往后退两步,神情凝重地道:“我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冒险的事!”
“你并没有错,我道歉,是我想的不够周到,你只是彤彤的医生,我们见面,就是为着孩子,我绝不勉强你,但请你允许我用这个理由继续见你!”
安心垂下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她听到自己这样回答:“或许,我是该考虑夫人的意见,另觅高就!”
朱行简大声吼道:“冥顽不化的女人!”
然后,他出去了,门被甩得嘭嘭作响。
安心伏在露台,继续喝香槟。
夜风吹来,无限憧憬,她笑自己:看吧,安心,你又错过了好几个亿…
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有个小小的,能供自己一人独处的空间,就感觉世界和平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对梦想的理解逐渐改变,其中最明确的,就是考上大学,她深切地知道,这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如果不努力读书,就要听养父母的话,他们让做什么,自己就得做什么。
或许,在二十岁的时候,她就已经结婚。
她不是不懂人心,相反,她最最懂人心,所以拼命挣扎,最后得到自己想要的。
她也曾渴望过男人宽阔的肩膀与温暖的怀抱,也曾拥有过他们,但是她要承认,这些在她生命里逗留过的人,是给过她快乐的,她迷恋过他们,之所以离去,不过是因为爱得还不够深。
贺海是所有男人里,最叫她欣赏的一个,温柔,体贴,有学识,模样出众,年轻女孩对未来夫君的幻想是怎样,他就长得怎样,他是女孩子的梦中情人。
安心也暗恋过自己的大哥,就血缘关系上来讲,他们是没有一点关联的,她也有虚荣心,她渴望自己的心声能够被听到,有人听他说话,买着玫瑰花等在校园门口,给她一个惊喜。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渴望那个人是贺海。
但脑子里清醒的部分在提醒她:这样是不可以的!
她很清楚,只要她打个电话,贺海或许就会不顾一切,扔下手中的事,奔到她跟前来,但她不能那么
做。
所以,这么些年,她一直避着他,与不爱的人谈恋爱,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
直到那一天…在病房里看到朱行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