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恼她的逃避。
而这一切,贺海全部看进眼里。
但说出的话却是:“你们认识?”
安心又抬起头:“朱总是医院的理事长,他的小孩在我们科室住院。”
贺海视线在两人身上逡巡,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态,精明的眸子,黯淡下去,心里隐隐响起一句话:近水楼台先得月!
朱行简也笑,笑得公式化:“真没想到,安医生是你女朋友!”
贺海一怔,原来这人误会了,犹豫着要不要解释。
安心已经先大哥一步开口,看住朱行简:“不不不,我们是兄妹,他是我大哥!”
朱行简直勾勾盯着她,神色复杂,仿佛贺海不存在,最终,还是笑了:“抱歉,我误会了!”
安心不语,垂下眼睛沉吟。
贺海笑道:“经常有人这样误会,朱总既然你们认识,那就聊会吧,安心,我去那边招呼几个熟人。”
安心根本就来不及拒绝或者解释,贺海已经走了。
她看住朱行简,大方道:“理事长,你忙吧,我大哥以为我们很熟呢…”
这么说仿佛也在拆台,好像也不对,她摸了摸脖子:“我的意思是,不用管我…”
“我们去露台透透气吧,这里挺闷的!”
“啊?”安心杏眼圆睁,盯着朱行简,模样似出水芙蓉,看得朱行简忘记眨眼。
然后,他们去了露台。
并不是夜晚,露台的风景很好,对准大海,光线也不十分强,安心喝了点香槟,有点困倦,伏在露台上,呆呆地看海景,仿佛已经忘记身边人。
她并不是故意这样,而是酒精发挥作用,让她控制不住自己。
朱行简也靠在露台上,笑她:“要不要送你进去休息?”
起风了,安心清醒了一点,转头看他,比平时大胆不少,还小了,平时都是正儿八经的。
她道:“我没事!”
身子往后退了两步。
“你还要回市区上班吗?”
安心点头。
“那我们顺路,我们一起。”
此时此刻,安心早已经忘记,自己借了辆车来的,满脑子想的是:若是这样,她就有机会同他共处了!
明亮的大眼盯着朱行简,似要看到他的心里去,她从没有这样大胆过。
酒精,是个好东西。
她忘记回答,她听见自己这样说:“不太好,我今晚答应过母亲要留下来!”
朱行简不再说话,他觉得自己说太多了。
他们安静地吹风,安心身上有淡淡的香味,让他无法静心,又主动搭话:“彤彤怎么样了?”
“很稳定,不刺激她,明年可以正常手术!”
“我这几天会呆在国内,可能会去医院看她。”
安心一怔,平静地回道:“那好,可以随时联系宋医生!”
“你现在是她的主治医生!”
“我对她的病情并不了解,宋医生一直跟进着!”
安心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明立场,他是有妇之夫,她即使有心思,也是不能乱来的,人呐,都有乱动心的时候,即使制止就可以了。
朱行简道:“知道了,你不大乐意见到我!”
安心看怪物似地看着他,差点哭出来,说出口的话却是:“您是理事长,我要有分寸,我不能以下犯
上,跟您站在一起,说话都是紧张的,所以你说我不大乐意见你,也是说得通的!”
她佩服自己的巧舌如簧。
真正的分寸是:你有家庭,我不能乱来。
真正的紧张是:因为心动,所以紧张。
但她不会给他知道,永远不会。
她有自己的选择,绝不招惹已婚男人,孤单归孤单,心动归心动。
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理直气壮地望住自己的老板,一脸平静,心里却在说着一句话:恨不相逢未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