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能爱她，而她又爱着我！”

乔成还没听懂：“兄弟姐妹也不可能一直腻在一起，她不能一直依赖你…”

“不，乔成，她的死，是因为我结婚了！”

乔成一震，自他怀里挣扎起身：“你的意思是？”

朱小满将她拉回怀里，重新拥住：“我自幼与两个妹妹很亲，又比他们大九岁，对她们非常宠爱，因为妈妈那样爱我，所以我也想多爱她们一点，但没想到…”

“她们其中一个，爱上了你！”

“是，我简直不敢相信，母亲就是给这事气死的，那天，我从公司下班，回到家里，正在換衣服，妹妹突然推门而入，我整个人都是傻的，身上只穿着最少的衣服，然后，她抱住我，亲吻我，说她喜欢我，还说看见我跟女生接吻了，她很生气，她简直疯了！”

朱小满幽幽地倾诉着，乔成敢肯定，这么些年，他没同任何人讲过，不然他不会那样激动，他伏在自己的胸口，呼吸凝重。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你后来拒绝了她是不是？”

“对，我跟她说她疯了，说我是你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完全听不进去，就说要同我在一起，甚至找到公司去，我整天胆战心惊，然后，有一天，我送她回去，我们的车子经过一个树林，她突然发疯，把车子拽停，我们的车子撞到一棵树上，我以为我要死了，但是没有，我们还活着，她不知道，我这段日子为了躲她，为了隐瞒父母，到底有多辛苦，可是乔成，我不能骗自己，我也是喜欢她的…”

说到这里，他整个人紧紧箍着乔成，像是犯了天大的错，事实也是这样，这是不伦，这是不允许的。

“所以，你们在一起了？”

“对！”

乔成全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太可悲了，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我知道父母不在家，一时没忍住，也就…”

他说不下去。

乔成接住：“也就顺水推舟了！”

“对，这还不是最可悲的，可悲的是，妈妈那天忘记拿车钥匙，重新折了回来…”

说到这里，朱小满已经泣不成声，乔成从未听过这样的哭声，母亲过世时，她也未曾哭得这样伤心，那是无助的悔恨的，又无能为力的哭泣。

“所以妈妈撞见了，然后你们…”

“母亲当时就晕倒在地，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幕，两个人光着身子，被从小养大我的母亲撞到我背叛她

，她是那样爱我，乔成，我当时真恨不得死的是我自己…”

“后来怎么样了？”

乔成整个人也是蒙的，这样的事，谁又愿意遇见呢？可见，上天也不完全是不公平的，朱小满什么都有，谁又能知道，他以前还有这样的经历？

“母亲醒来后，不跟我们说话，把自己关在房里，父亲拿球杆打我，到现在也不原谅我，因为，那件事发生一周后，母亲跳楼自杀了！”

乔成身体颤了颤，忙抱紧他：“真是悲凉…”

“父亲已经不再管我，他深爱母亲，我让他最爱的女人死了，他再也振作不起来，但他把妹妹送到了国外读书，禁止我们见面！”

“你当时怎么想的？”

“我？”朱小满自嘲一笑：“乔成，或许你会骂我自私，说真的，我早巴不得她走了！”

“这是正常的，你们是一家人，又不可能不见面，人都难免犯错，好在还是走了！”

“她走的时候，我没去送她，我们也没有责骂对方，这都是自愿的，她走后，我整个人开始振作，现在回过头来看，真觉得自己那时候渣到极点，乔成，你说人怎么这样无耻？”

“并不是你无耻，只是在那样的环境，没人给你正确的指引，你就顺水推舟了，后来怎么样了呢？”

“我在两年后结婚了，然后，她回来了，在我举

行婚礼的教堂上跳了下来！”

乔成听到这个结果，整个身体颤了颤，忙抱紧他：“不怕，已经过去了！”

但胸口还是喘的，这样触目惊心的悲剧，真的只有电视剧里才会上演，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他是怎样一种心情活到现在的？

母亲，妹妹，两个都是他最爱的人。

“所以，婚姻也无疾而终了是吗？”

“对，我向她坦白了一切，她离开了，跟你一样，她也吓了一跳！”

乔成坐起身：“听我说，人这一生，总是要碰到这样那样的事，已经发生的，就不要再去想了，现在最重要，对我来讲，你是个好上司，让我们重新开始，还有，很开心你能同我倾诉你的秘密，一定很辛苦吧，这些年！”

朱小满坐起身：“你不会因此而看轻我？”

“我？”她无奈一笑：“我有什么好看轻你的，我一无所有，运气也不好不坏！算是幸运的了！”乔成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去看轻谁，谁又没点故事呢，只是，这样的故事，是不是太过悲凉？

倾其一生，或许都走不出阴影，一辈子都在为年少时的冲动忏悔，代价多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