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念律不明所以，拉转她：“你怎么回事？”

“没怎么，靠着你脖子疼，想坐正身子看雪！”

男人也不蠢，立马察觉到陆宜在为什么气，但他不觉得自己说错话：“看雪就看雪，你闹什么脾气？”

“我没闹脾气！”

“你就是心眼多，我随便说了句话，你能掰出九层意思来！你做什么要拿自己同别人比？”

陆宜委屈极了：“我哪里敢，我比得上人家吗？”

“那还真是比得上，你看看你脖子上那条链子，没哪个贵得过你，要不是我腿脚不方便，我绝对没有这样好脾气同你说话！”

这两天，他真不想同她吵架，好不容易气氛融洽了点。

陆宜也知道自己是任性了点，摸了摸链子：“那你说，这链子多少钱？”

“你问这个做什么？”

“万一哪天没钱用了，可以卖了保障生活，你也不想一下，这社会，有什么是靠得住的？”

“跟着我，会有那样一天？”

说这话时，他也是一怔，他这是要跟他过一世的意思么？

“怎么没有，你别忘记，你离婚过两次！”

“不是我想离的，你们女人太荒唐！”

“没责任心的男人才把所有责任推到女人身上！”

“你骂我没责任？”

陆宜捂住嘴：“没有啊，你理解错了！”

朱念律冷笑：“有负责的等着，我们这些不负责任的，有什么重要？”

“我可不是这意思，你别抠字眼！”

朱念律懒懒地靠在沙发上：“要我说，你早该辞职，齐家俊一直对你心怀不轨…”

“你们公司就没个漂亮秘书？”

“自然是有的，但我是男人，那不一样！”

陆宜反唇相讥：“你们男人就是自私，恨不得女人在家当一辈子黄脸婆，自己可以一天换一个对象，最好还是不同国籍的！”

“我发誓，回家把你那些书全烧了，你就是给那些书害的！”

“蛮不讲理！”

两人吵了一架，发现心情好了不少，果然，话还是要说出来的，陆宜也不想继续任性，示弱道：“你饿不饿？”

“当然，说话也是要消耗热量的！”

陆宜笑：“我去拿点吃的上来！”

朱念律没阻止，靠着沙发看雪飘落，心情无比安详，他很少有心情欣赏这些东西，也许是同陆宜的吵嘴让他转换了心情，出乎意料地想着：若婚姻生活，能似同陆宜这般，过下去，也未尝不可！

回到广州，仍然不需要毛衣，只在衬衫外面罩件薄外套，就算是对得起冬天了，中午的时候，还要把外套脱了。

陆宜到公寓去看妈妈，齐家俊昨天打电话给她，想同她一起去，顺便把当年那件事告诉陆美姬。

陆宜并没反对，母亲有权知道这一切，儿子死了，代替儿子活下来的那个人，她最有资格见。

她在公寓楼下等齐家俊，他来时，只穿一件白色衬衫，外面罩一件灰色开司米衬衫，很高档，很高贵

，齐家俊属于那种，看上去就高贵的人，抹布穿在他身上，都能成为当季流行。

“等很久了？”

他手里拿着车钥匙，走过来时风度翩翩，但凡有点虚荣心的女人，都想找个这样的男人当丈夫，但她不是，起码现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