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舵师傅坐在前面,我们坐在后面,两岸灯火阑珊,河周围倒显得昏暗多了,但这反而更添了些许浪漫,朱浣揽住我的肩膀,柔声道:“还记得我们那次游珠江么?”
“当然记得,你还耍小孩脾气,消失了两个多月呢,幼稚得很。”
“我当时是想着,我一旦消失,你就会像小时候那样满世界地找我,这样就能惩罚你拒绝我的事了,事实你也那么做了,但我还是觉得不解气。”
我往他的腰掐一把:“还好意思说,电话不接,信
息不回,害我没少担心!”
“其实我那时每天都抱着手机来着,希望你能多发几条信息,然后跟我妥协:朱浣呀,我们交往吧!”
他笑得得意,我更加觉得他坏,没好气道:“真是一点都没变,小时候就爱折磨我,怪不得我妈说,找比自己小的做男朋友,就像找了个儿子!”
他揽紧我的腰,在我颊边用力一吻:“阿姨说的话没有科学根据,你要少听!”
我瘪嘴反驳:“谁说的,我倒是觉得顶有道理呢!”
“那我现在不是表现得挺好么!”
他笑,气息浓重,揽紧我,那么紧,像是怕我跑了一样,我偏头靠在他的胸口,感受着这短暂的温暖时刻,一回到现实生活,跟恋人的恩爱缠,绵,都会变得奢侈,我们总是那么忙,大都市的人都是那么忙。
河两岸灯火阑珊,清亮的月光洒在我们四周,夜风徐徐,轻舟微荡,说不出的旖旎风光,我们就这么依偎着,谁也没再多话。
不时会有人会好奇地望向我们,但也都只是看看,掌舵师傅倒是专业,专心开船,完全不管我们聊些什么,做些什么。
“木兰,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良久,朱浣突然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我一怔,松开他:“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我们交往才两个多月!”
我承认,现在是挺快乐的,跟他在一起也感觉像是世界末日般难舍难分,可结婚是另外一回事,恋爱跟婚姻,本身就有着本质上的差别,面对这样的问题,我显然有点不知所措。
“可我们从小就认识了!”他凝视我。
“那怎么能一样呢,我们分开了十五年,这么长的光阴,你敢说我们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并不是欲情故纵,对待朱浣,是不需要这样的,我是顶喜欢他,可结婚是另外一回事,我还不确定,他是否适合结婚。
“自然会变,人要是不变,就奇怪了,可我还是以前的我,我已经二十七岁了,想跟自己喜欢的人组成家庭,过平凡的生活,我不想像爸妈那样过一辈子!”他坚定望住我。
我注视着他,内心一片柔软,却知道,感动归感动,心疼归心疼,结婚真的是另外一回事,我挽着他的手臂,柔声道:“朱浣,你知道吗,每次过年回家,
长辈们都会问很多问题,比起月薪多少这种代表一个人能力的实际性问题,反而是有没有结婚对象这样的问题更让人尴尬,因为,回答的不好会让长辈们说你不礼貌,回答的太好,又怕她们一直问下去,所以,我最怕的就是回家过年,但我还是这样渡过了无数个年头,渐渐的也习惯了,长辈们也似乎觉得我单身是理所当然的,问的人也越来越少,你知道我在这么多年的一问一答里,得到最深的一个体会是什么吗?”
他望住我:“什么?”
“就是,年纪越大,反而不着急了,因为,用青春去拼搏事业,本身就是一种投资,如果还要将就地找一个对象,还不如大学毕业就嫁人,就像老话说的,多的时间都去了,还怕这一会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