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在墙角边,风吹得我衣服窸窣作响,头发也黄沙似的乱舞,紊乱的心心绪似是得到一丝安抚了,但腿软的感觉尚未消逝。
这算不算老天有眼?在我决定同他认真交往时,朱浣出现了,本来还有愧疚的,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全部消失殆尽。
剩下的,只有愤怒,我虽喜欢上了朱浣,却也在极力想着用正大光明的方式结束我们的关系,而他,却在一开始就算计着我,叫我如何释怀?
我低头俯瞰广州大道,行人车辆似蝼蚁般渺小,只觉自己可笑至极,不由得笑出了泪。
“木兰!”
身后响起介恒的声音,我愤然转身,望住他,那张使我心折过无数次的脸,此刻,在我眼里,竞是如此丑陋,我想起数月前,为了韩敏,跟他吵架,还在咖啡厅问他:你是否爱我?
他当时回答得很笃定:爱,自然,我爱你!
真想穿越回去,扼死当时的自己。
风很劲,将他的范哲思衬衫吹得鼓起,像一张帆,他依然风采无限,望向我的眼睛,似乎是焦虑的,又似乎是惊慌的。
他急切开口:“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木兰,听我说…”
我红着眼睛:“如果你告诉我,陈明说的都是假的,我就既往不咎,如果不是,我们就该把话说清楚。”
他神色凄然地望住我,欲语还休,得,我想,是默认了。
但他还试图解释:“其它的我不多说,只想告诉你,在后来的相处中,我爱上了你。”
我一阵目眩,呵斥他:“你还好意思说这个字?知道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是怎样的一种存在?过去的十年,你就像神一样住在我心里,对于能跟神一样的你交往,是过去的我的一种奢望,所以,不管你有多么大男子主义,我都能容忍,可是,再怎么也好,怎么能算计我?我的真心,对你来讲,就这么不值一钱?”
我开始变得哽咽,泪水一把把地往外涌,真不知道哭个什么劲,又没有结婚,只是交往了,看清对方的
真面目而已。
他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大声喊道:“能不能先听我讲完?”
我默然。
他喘口气,接着道:“我承认,一开始跟你交往,确实是想利用你,但在后来的相处中,我爱上了你,这是真的,不管你信不信。”
我流着泪看他,已经没力气骂他。
他自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自里面取出一件饰物,套在我手腕上,我机械的,没有力气反应。
他开口道:“你记得吧,这是我们去深圳出差时,你看中却没买的那条链子,这次在日本出差,我看到一样的,就帮你买了,还有,我妈前两天打来电话,问我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回答她,年末的时候,会带你回家,木兰,这事我瞒着你是错的,你不愿意,就不做就是了,我们的交往,是不受影响的。”
啊,他还说得出这样的话。
我气若游丝,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拔掉手上的链子
,交到他手里:“我现在情绪不好,我们改天再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