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击
朱浣篇:朱浣有气无力地趴在隔壁房间的床上,用枕头盖住头,从身后看去,像具无头女尸。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那是他跟木兰的合照。
大概是七岁的时候照的,木兰扎着两只小辫子,穿一条红色连衣裙,背着小书包,背景是夕阳小学的校门口,朱浣被她抱在怀里,咬着根冰糖葫芦,满脸的红点点,两个人对着镜头傻笑。
这张照片是木兰的母亲帮忙拍的,当年移民去美国以前,朱浣很多重要的玩具都没带,唯这张照片没有落下。
而这些年,他一直带在身边,想木兰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
因为保护的好,照片并没有褪色,他与木兰的笑容被定格在那一年。
那一年,她七岁,他一岁。
朱浣扔掉枕头,拿过相框,抚着上面的木兰,自言自语道:“女人真的是难懂也,小时候的你可是很温柔的,难怪以前有个男同学说,交一个女朋友,会长很多见识!”
他摸了摸刚才被掌掴的脸,还麻麻地疼,恐怖地甩甩头,心想,下次说话,一定要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又想起刚才接吻时,木兰那软棉棉的嘴唇,不禁全身一热。
但热情又很快褪去,木兰都说已经跟那个男人发展到最后一步了,是不是表明,他真的没有机会了?
如此想着,他更加懊悔,那天晚上在海心沙,太过绅士了,要是硬碰硬,当场将木兰办了,哪里还有这种事?
女人不是都口是心非?他神经质地想着。
而事实是,他不仅没勇气将别人正法,还因为被拒绝,一蹶不振,跑到美国躲了两个月,连她的关心跟问候,都假装不在意,真是丢死人了。
还有更气人的,刚才一时嘴快,逞英雄,装潇洒,保证明天就搬走,简直是自绝后路,这样就更加没机会跟木兰培养感情了,真是晦气,做什么要躲起来?白白把机会让給科那个王介恒。
如此想着,只能拿枕头出气,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履行是不行的,他对着那张照片,自言自语,究竟怎样才能突破眼前的瓶颈?突然眼前一亮,计上心来!
真是奇妙,昨晚我胡思乱想,后半夜居然睡得死熟死熟的,不管是介恒,还是朱浣,都没在我梦里出现半秒,一觉睡到天亮,能里也没梦到那些信。
有研究表明,人在激动的时候说的话都是不经大脑
的,我非常赞同这一点,比如今天早上,我一醒,就后悔昨天把话说重了,但于事无补,当我出到客厅,去找朱浣时,他已经走了,再到他卧室,被褥方正,空气清新,窗户大开,行李箱全部不见。
不消多说━━他已经走了!
我叹口气,胡乱抓了把头发,心想,当时不该那么冲动的,他在这边人生地不熟,去哪里住呢?况且,我本身就是鸠占鹊巢,还把他赶出去了,可转念又一想,是他活该,老说些奇怪的话,还要破坏我谈恋爱,必须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