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野生的魔蒺藜。”穆飞羿沉声道,“千万不要碰到,它一旦燃起,速度奇怪,且焰心是三昧真火的火引,一般的修行者都躲不过。”
“可是嗰嗰为何无事?”司乔看着前方仍在默默劈荆斩锐的嗰嗰。
“我和哥哥都是堪比大罗金身的材质制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别说是三昧真火,就
算是六昧九昧也奈何不了我们。”槑槑的声音从玄天镜响起,“娘亲不必担心。”
司乔却突地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既然两只小靴子如此厉害,为何嗰嗰会被劈成两半?那个劈它的魔头,又会是谁?
就在这时,嗰嗰突然停了脚步,靴面上浮出一个耳朵两侧扎着两根小辫的小男孩,他表情伤感地望向前方。
司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是深壑的尽头,已不再有荆棘,而是一方宽阔盆地,地面平整,绿草成荫,最中间的位置却是一个方圆丈余的小湖,湖心站着一个男人。
准确地说,是个男人的塑像。
他身着白衣,宽袖长袍,披头散发,面容俊美超尘,举手投足间尽显潇洒肆意,但让司乔吃惊的是,他的腿部,虽然隔了衣袍,但能够看出,那不是一双人的腿,它打着璇儿没入湖水,脚倒是露在衣袍之外,透过清澈的湖水可以看
清,是一摆鱼尾状的足。
“鲛人?”褚大宝愕然道。
司乔也第一反应是鲛人。她曾在阿公那本《寰内怪谈》中看到过关于鲛人的故事,它们生育住在南海之外,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但是她从来没跟褚大宝谈论过此事,更不曾借给他看过这本书,对于他竟然也晓得鲛人一事暗暗惊奇。
“不是的,大宝舅舅。”槑槑却突然冒声道,“他不是鲛人,他是椒图。”
“椒什么?图?”褚大宝茫然道,后来突然想到了椒图是谁,吃惊地看向董威。
却见董威早已泪流满面,半伏在悬崖边,望着那湖中的塑像,络腮胡子蔫成一团乱草,全垂耷下来,纵使在他最狼狈的时刻,司乔也没见过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
“椒图不是妖魔吗?为何是这般模样?”司乔疑惑道,她曾经用玄天镜照过,董威肚子
里的椒图螺蚌身子猛兽头颅,其状骇人,哪里会是如此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