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重回聂家,一点一滴地挤占了她的空间,不得不远遁国外,日夜煎熬。
阚东成丝毫不在意她的抓狂,轻撩衣摆坐了下来,看都不看她一眼,立刻有人恭敬的给他上茶,他随手接过茶盅,垂着眼慢慢用杯盖划过水中舒展的叶片,品了好大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问地上的人:
“聂蒹葭,知不知道明月现在在哪儿?”
不等她答,他结实有力的手指稳稳捏住她的下巴,神色狠厉,语气开心:
“她在穿嫁衣,伴娘陪着她一起,她的化妆间外面,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我布置了几十号人手,个个精明干练,不要说你一只毒虫,就是一支全副武装的队伍,没大半个钟头也攻不进去。”
他将那杯茶泼在聂蒹葭死灰色的脸上,“听说你在裙子里藏了两瓶硫酸,被逮住了又要从酒店楼顶往下跳?”
“是又怎么样!明月那个贱人,她抢了属于我的一切,让我变成现在不人不鬼……我承认我该下地狱,但我要拖着她一起下!”
聂蒹葭眼中疯芒大盛,中了邪一样大笑起来。
阚东成也笑,笑得云淡风轻:
“这里是三十三楼,从顶楼跳下去大概四十秒着地,你一落地人还没死透,四肢还在抽搐的时候,最迟一分钟,就会有人把你盖住,拖走,三分钟内血迹脑浆都冲洗干净,全新的红地毯铺上去——全程要不了五分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除了你已经死挺了。”
聂蒹葭面如死灰,“阚……阚东成,你丁点儿不念旧情,你不得好死!”
“我跟你有旧情?聂蒹葭,你四处害人,今天在我和明月的大婚之日,还来作妖,我没赶绝你,是给明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积德!”
“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我死了变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聂蒹葭词穷,歇斯底里地谩骂起来。
阚东成被她嚎啕的心烦,一脚踩上她哂笑:
“聂蒹葭,人死如灯灭,这世上压根没有魂魄之说,天堂也好,地狱也罢,全是和尚道士编出来哄人的鬼故事。至于你,死之前最好先想一想,怎么有脸去见被你推到江心淹死的亲弟弟!”
“他们都该死!要不是他们蠢,我怎么会被揭穿?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本来是我的未婚夫,明月那个贱人阴魂不散,抢了你还不算,还抢了我的爸妈,让我一无所有!”
阚东成还没说话,姬雅闻声寻来,气呼呼地冲到她面前,指着鼻子数落:
“聂蒹葭,你真够不要脸的!没有你之前,明月已经跟阚东成好了八年,是你仗着家世背景横行霸道,非逼着阚总娶你!你说明月抢了你的爸妈,那是你的爸妈吗?他们是明月的爸妈!你亲妈黑良心使掉包计,给了你二十几年的富贵,你占了便宜还不依不饶,怎么,想占一辈子才满意啊?”
聂蒹葭呼吸急促,凤眸里满满都是疯狂。
“你亲妈半年前死了,明月把她跟你爸、你哥一起葬在了梅花山。”阚东成忽然转了话题,嘴边绽开一抹从容的冷笑:“帮忙迁坟的时候,我多买了一个位置。”
聂蒹葭一怔,忽然明白了他话里的威胁,震惊又恼怒的看着他,控制不住的流着眼泪,声音嘶哑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