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商天麒和商天赐的身世,也是商家公开的秘密。
我顿时又想到了慕青峰,又想到了我偷户口本那天,荆奕铭说到一半的话——
“商天航,我原本觉得时候未到,想再等等。可今天,看来是非告诉你不可了。其实,这件事,整个商家,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
定了定神,我故作好笑地问大姑:“为什么我是唯一的继承人?荆奕铭呢?商家究竟还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姑沉了沉嗓音,道:“荆奕铭能力再强,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你跟他不一样。”
察觉大姑明显在刻意回避我的问题,我干脆主动试探:“慕青峰,你认识吗?”
电话那头,大姑果然说不出话了。
我再接再厉地哼笑:“他要我转告你,他长大了,你当年欠的债,有人来讨了。”
早先我没告诉大姑这件事,是为了保护白鹭和小小白,不想与大姑为敌,不想让大姑觉得我手里有她的确凿把柄。
但现在,白鹭痴了,我也疯了。
我就是要替白鹭和小小白把失去的讨回来,我就是要跟每一个可能伤害过白鹭和小小白的人斗到底。
大姑被我噎得够呛,语塞地沉默片刻后,叹着气说:“那孩子只是小时候对我有误会罢了。”
挂断电话,我莫名失去了哄白鹭的兴致。
脑子里,忍不住又冒出了种种关于我,关于慕青峰,关于大姑的荒谬想法。
结果,煤气中毒出院后的第一晚,我竟然就这样揣着这些混乱的想法,在楼下沙发睡着了。
转天起床,在齿颊留香的清粥味道中悠悠转醒,看见自己身上盖着毯子,白鹭面无表情地在厨房忙前忙后,我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自己没醒透,然后,就开始心有余悸地琢磨,白鹭这次究竟又给我煮了一碗什么毒药。
但我貌似想多了。
白鹭见我起身掀开摊子,不咸不淡地从厨房探出头,喊我去吃饭。
桌上,真的只有清粥小菜。
有些受宠若惊,我狐疑地问白鹭:“你不生气了?”
白鹭埋头喝粥,含混地答:“我昨天说过,我会最后再相信你一次。”
这就是白鹭,像个难以捉摸的孩子,永远让我猜不透。
我无奈地盯着白鹭,微不可查地叹息复叹息。
白鹭见我不动筷,终于抬眸扫了我一眼,目光中,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短暂温柔:“怎么不吃?怕我下毒?”
我回神,木讷地抄起勺子,味同嚼蜡地大口喝粥,赌气一般,向白鹭证明:我什么也不怕,死就死,哥陪你。
也不晓得白鹭有没有看懂我的心思,反正从她的脸上,我寻找不到一丝情绪流动的痕迹。
我一边喝粥,一边拿眼偷瞄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