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徐干大声道:“这样的人,还顾及他什么名节?”
班超一摆手,“郭恂不过是一介儒生,贪生怕死也属正常。他与我一起,背井离乡,在西域共事,实为不易,就
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又怎么能叫他的子嗣蒙羞?曾有传言,郭恂早已在伊吾卢与陈睦将军一起为国尽忠,明日我便写封家书给我兄长班固,说明此事,将来著书立传,就还他一个忠义美名,也好流于青史。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那郭恂其实早想回去洛阳,在西域都护府也多有怨言,只是朝廷却因他在西域时间较长,熟悉西域状况,所以迟迟不肯召他回去,窦固还曾行文斥责:班超尚在西域,你有什么资格回来?我只当你已经战死伊吾卢了。日后班超可以还朝,你却不能。
这番话传出去,许多人就都以为郭恂已死,他留在西域也觉得无所作为,终日里唉声叹气。
班超知道他的心思,就主动向窦固求情,窦固这才招他回去,只是从此之后,再无大用,只留在窦固的府中充一门客而已,郭恂没想到回到洛阳,竟是这样的结局,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在西域,和班超一起建功立业,为此一直闷闷不乐。
此事西域都护府的诸将尽人皆知,因此班超这么一说,就等于是把他以往的过失全都抹平,再也不追究了。
直到章和二年,窦固去世,郭恂这才又重新踏上仕途,恰逢攻打拓跋部落的将官把在天山发现“机关术”一事上
报朝廷,于是窦宪又派他再次回到西域都护府,协助班超查明机关术一事。
也正因如此,郭恂一时鲁莽,不由分说率众将天山的奴隶营给扫平了,结果却害得陈瑕的干爹、干娘等人全都惨死。谁曾想到,转过年来,郭恂便被徐干所杀,居然还是死在陈瑕面前。不得不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任尚既然是受人蒙蔽,如今郭恂已死,班超只觉得心烦意乱,就对他网开一面,不想再因此事多死一人。又吩咐手下人,将今日因公死伤的兵卒以及埋于小巷废墟的一干人等妥善处置,嘱咐完之后,他便草草叫众人全都回去了。
陈瑕念及郭恂与爹爹的结义之情,便想要去整理一下的遗物,明日一并下葬。班超也点头同意,还派了几个小兵给陈瑕差遣。
摩勒和阿曼自然是要跟随陈瑕,陈瑜心想:和班超那厮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去看看热闹也好,因此也就跟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