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既见这女孩如此蛮横,又是惊讶,又觉得好笑,之前面对那帮大汉时只觉得她楚楚可怜,没成想竟然是这般刁蛮模样,他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而那站在前方的士卒见女孩还是如此蛮横无礼,当下便举出手掌,要往女孩脸上拍下来,嘴里还骂骂咧咧。
余既透过布看见那白色的人影朝女孩挥手而来,倒也没坐视不管,轻轻伸出手边将其挡了回去,那士卒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余既对周围几个士卒说道:“这瞎子和这丫头是一伙的,他们压根就是来闹事的,大家一起上,看他们还敢无礼不无礼!”
余既也是无奈,低头对女孩道:“你整天不闹事浑身痒吗?现在好了,还不快跑!”
女孩一脸淡定,说道:“有你在我怕什么,再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他们本来就是帮仗势欺人的狗而已!”
她这句话一出口,彻底将那帮士卒激怒了,余既也不明白女孩为何这般说话,似乎十分厌恶这些官兵,可即使如此,这闹来闹去的也太不像回事,那皇家的公主恐怕也没她这般蛮不讲理。
索性那文散官周黔也算有些修养,不急不躁,并没生这女孩的气,只见他忙伸手示意,叫住了士卒们,随即走到女孩面前,顿时一身书生气便显现了出来,道:“小姑娘,本官也只是奉命行事,可如果你不识字,你大可不必如此无礼,只需和本官说上一声,自然就会念给你听!”
女孩一脸不屑的看着他,一只脚的脚尖还在地上点来点去,回道:“你才不识字呢?别拿那一身臭墨水气对着我,我可受不了,你就直接告诉大家告示写的什么就得了,别装什么大好人来恶心人,要不是周围人多,恐怕我早就被你们打死了!”
周黔听她这么一说,脸色顿时红一块白一块,女孩见状,指着他哈哈笑道:“我就说没那个气量就别装大度嘛,你看脸都红了,还强撑着呢!”
余既也不知道这女该跟这些当官的有多大仇,说话句句直戳人心,而那文官倒也忍得住,女孩都这番挖苦了,竟然还能如此若无其事。
此时周围的的百姓对女孩的做法已然不满,一个中年男子出来指着女孩骂道:“你这小丫头片子,这周儒林郎可是咱们胡城的大清官,人家年轻有为,善事多做,又经常施舍钱财给咱们穷人,你何必如此蛮横无礼,句句逼人生气!”
女孩歪着头抱着手,瞥着嘴回道:“他给了你多少钱,你要帮他说话?我怎么就不知道他做了这么多好事?”
中年男子有些语塞,忙回道:“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在胡城都传遍了!”
女孩看了一眼周黔,冷笑道:“谁传出来的还不清楚吗?我倒是见过有人假装做好事,给了穷人钱,做做样子给百姓们看,随后又派人强行收回去的!”
周围百姓听了,都是小声讨论起来,心想这姑娘八成是见到周黔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会这般针对,而那中年男子听了,也顿时回不上来话,反倒问周黔道:“儒林郎,这小姑娘莫不是在说你?”
周黔倒也沉得住性子,脸上赤红已经淡了许多,可他做过这样的事又哪里会承认,虽然对女孩生气不已,但并未表现出来,只是回道:“大家别听她胡说就是,本官官品如何,想必大家最为清楚,又何必听信于这不知来历的小姑娘,再说本官也豪不放在心上,公道自在人心,人做天看,本官还真不怕别人诬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