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唧吧唧偷袭

又偷袭着亲了一大口额娘,胖小子乐得咯咯直笑。

年玉岚被儿子的笑容治愈,也回着亲了一口儿子的胖脸颊,小胖子就笑得更开心了。

四爷在旁瞧着高兴又心酸,他的贵妃眼里心里全是孩子们了,他的份量不知还有多少?总不至于全家垫底吧?

少了福慧的日子,每个人都不怎么适应,这小娃娃平日里不爱吵闹,淘气也是默默淘气,可就是让每个人都想他,尤其是四爷。

以往儿子每日用过午膳都来养心殿报到,他已经习惯批折子时听着儿子生涩的琴声,习惯批折子累了时抬眼就能看见他的小六十在翻画册,脸上的表情还会随着画册的内容变化,一派天真可爱,不知不觉中就给他缓解了压力。

皇帝又一次朝着小娃娃平日待的地方发呆,反应过来后自嘲的摇了摇头,想那小娃娃了,他直接去看就是,何必在这儿伤感?贵妃知道恐怕都要笑他优柔寡断。

谁知皇帝刚出去便遇上了张廷玉,张廷玉连忙跪下请安,皇帝这才想起自个儿昨日叫张廷玉巳时过来,可不就是这会儿?幸好他还未走远。

“臣来的不巧,皇上可是要出去一趟?”

“是朕叫你来了,差些忘了,边走边说吧。”

“是。”

张廷玉错后两步跟在皇帝身后,他对皇帝要说之事已大致猜到,侄儿也到他家中求情过,可他却不能答应,父亲当年说过,张家子弟不可徇私枉法坏了祖宗声誉,若是处理到自家人更不能留情面。每个帝王的性格喜好都不尽相同,可每个皇帝都喜欢纯臣,张家要想立于不败之地,这是最好的路。

“衡臣啊,河南封丘考生罢考一事你怎么看?”

“回禀圣上,封丘考生罢考为的是反对官绅一体当差纳粮,臣以为不可姑息,以免影响新政推广,也防止其他地方考生效仿。”

“是啊,这些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书,圣贤书里明明教的是为民而非利己,他们却要与百姓划分开来,要高人一等。百姓能当差纳粮,他们这些读书人却不能,这是何道理?”

“皇上能体察百姓之苦,实为天下之幸。”

“田文镜赴任河南藩司多久了?”

“回禀皇上,到明日刚好满一个月。”

皇帝赞许道:“衡臣当真是好记性,朕这点不如你。”

“臣不敢,皇上日理万机,臣能做的都是些琐事罢了,勉强称得上长处的也就‘强记’二字。”

“你不必谦逊,能做到事事认真已非常人能做到,田文镜此人你如何看?”

“臣以为此人是难得的能臣,直臣。”

皇帝笑道:“你对他倒是评价颇高,朕听说朝中许多人对朕重用田文镜颇有微词,质疑朕为何要用这么一个并非科举出身又不起眼的小人物。”

“皇上不拘一格降人才,乃是圣明君主之风范。”

“衡臣,朕曾师从尔父,对老师治家之严也颇为感佩,张廷璐纵容生监罢考一事田文镜已经如实上奏,你大约也已经知晓。”

张廷玉立时跪下磕头,道:“臣弟所犯之事,臣不敢求情,但请圣上从重处罚,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