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岚听到四爷的话,不由泛起一抹苦笑,她竭力避免,可一切似乎还是沿着原来的路子在走。
“还有原想给你的,也一并封赏了。”
“这和我有什么干系?”
“朕打算封赏你们年家两个一等公,一个是给亮工,为嘉奖他的战功。另一个是给年老大人,这是为你,他替朕养育出了一个好女儿,朕该谢他,初登基时朕便打算这样做,可是当时有些不便,这回总算是给朕找着理由了。”
“爷,我二哥有功,你封赏我二哥便是了。至于我父亲,他一个致仕多年的老人家,得这个一等公恐怕会有什么闲言碎语,还是不必了。”皇后的阿玛费扬古已经去世,四爷给了个追封的一等公,皇后的弟弟只被封了三等公。可年家马上就要有两个一等公,这风头实在太盛。何况那一世她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尚且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更别说这一世三个小家伙都好好的,难保一些有心人和皇后弘晖不会多想。
“这是年家应得的。到明年守丧一过,爷还要晋封你为皇贵妃,给你办一场隆重的册封礼。”
“胤禛,求你冷静些好不好?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不得不考虑皇后的感受,贵妃也好,皇贵妃也罢,于我是更上一层的荣耀。可于皇后,就是一种威胁,皇贵妃位同‘副后’,我不想和皇后间产生冲突。”也是她为孩子们留条后路。
“岚儿,有时候爷不想看你这般清醒。”
他要给,她却不要。
他想宠坏她,她却比谁都清醒,真是叫他有些气馁。
“因为我不只是为自己而活,还为了你,为了孩子。就是为你自己的名声着想,你也不该明面上过分宠爱于我,毕竟在天下人看来,皇后才是你的发妻,你们该是这天下夫妻的表率。”
“贵妃可真是大度,非要把朕往皇后那儿推,朕就这么不招你待见?这世间多数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发夫妻也不一定就能相濡以沫。”
听着四爷对封建婚姻的控告,着实引不起她多少同情。明明她们这些女人才是最委屈的好不好?男人娶了不喜欢的女人,还能继续寻找所谓的“真爱”,可女子一旦嫁人,便得从一而终。
“我不过是个贵妃,哪敢不待见皇上?皇上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我有什么办法?”
“就你伶牙俐齿的,最爱戳朕的心窝子。皇贵妃的事朕可以再放一放,但封年老大人为一等公不可更改。”
见四爷态度坚持,她也只得点头。
先帝驾崩以后,四爷几次三番召她父亲进宫谈话,还说从中获得不少开解和指点。许是这对岳婿投缘,也不光是为了她。
“我该走了,贵妃早些歇吧,夜里凉不必送。”
“是,爷也早些歇着,明早过来用早膳吧,我叫人准备爷爱吃的。”
四爷听到自家贵妃的邀请,心情更加畅通道:“好,明日一早爷就过来。”
翌日,小姑娘醒来后便和往常一样去找额娘,可刚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说话的声音,正是她家阿玛和额娘,难道阿玛昨日没走?
那她去叫两个臭小子,不打扰二老了。
小姑娘去到弟弟们卧房,意外看到福宜正在扎马步,额头上还留下汗珠,应是醒来不短时间了。
“你醒的倒挺早啊。”
福宜头也不回,压低声道:“六十还在睡,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