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朝向四爷看着,明显是在打招呼呢。
“七阿哥今儿乖不乖?”
“我们七阿哥乖着呢,是不是?”
小家伙给面子的露出个大大的无齿笑容,看的人心都化了。
一家人一起用了晚膳,小姑娘乖乖回自己屋里歇着,小家伙被乳母抱走,一时就剩下她和四爷两个人,那天后他们一直没好好说过话。
“爷,这几日叫你费心了。我,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小满告诉了她那日的情况,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觉着自己莫不是疯了?
“不会,爷只是心疼你。”他请了御医来诊脉,还有喇嘛来做法事,都没怎么管用。还是孩子和年夫人才叫岚儿恢复了清醒。
“我怕你觉着我疯了。”
“傻话,好好的怎么会疯?你应该是被那地震吓到了,过些日子忘了就好了。”
“胤禛,有你在真好。”他其实总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安慰她、支撑她。
“傻岚儿。”
“才不傻呢,我去把等熄了,咱们睡吧,你乖乖把面脂涂上,这些时日在外边奔忙着,脸都粗糙了。”
“爷一个男人,粗糙点就粗糙点。”
“我可不答应。”
“爷这前半辈子没什么人管,到最后居然叫你管了。”
“我偏要管你,啊——”她拿着剪刀想把蜡烛的捻子剪灭,却不小心失手打翻了,真是笨手笨脚。
“岚儿,怎么样了?”四爷疾步走过来抓着她的手问。
“没事,只是被烫伤了下,涂点药就好了。刚才不知道怎么的有些分神,一不小心就碰倒了。”
四爷仔细给她涂了药,伤口处有些灼热的疼。
“还难受?”
“嗯,原来烧伤这么疼啊。”
这话叫他想起方才柏林寺里,那慧嘉和尚的遗体在烈焰中焚烧,他看着心里无端的就憋闷起来,几乎要喘不过气,最后他不忍看那灰烬,是两个小沙弥哭着收到一个罐子里。
“早些睡吧,睡着就不那么疼了。”
“嗯。”
床榻上的二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女人不一会儿就安然入眠了。抚摸着怀里的女人,他只觉得无限怜惜,幸好瞒着她慧嘉法师的事儿,她向来心地善良,要是知道不定会难过成什么样。
尤其那小和尚还是为了救人才被横梁落下来砸伤不治的,那么年轻的生命,着实可惜得很。
疲倦袭来,他也渐渐睡去,陷入一个支离破碎的梦境里。
翌日一早,她难得睡了个安稳觉,精神正好,反观四爷却似乎歇的不好,他眉间微蹙着,看起来也有些心不在焉。
“爷,你怎么了?”
“岚儿,坐过来。”
她正要梳头发呢,闻言也只好过去。
他正在贵妃塌上躺着,手里拿着串十八子拨动着。她斜坐在一边,抬眼和他对视上,四爷的眼神着实有些奇怪。
“怎么了?是不是我吵得你没睡好?”
“你的手拿来我看看。”
她伸出昨儿被烫伤的手,已经好些了,四爷反反复复检查了一遍才终于松开她。
“我都说了无碍的,你别担心。”明明就是件小事嘛。
一起用了早膳,她本以为四爷要走的,却没想到他今儿倒是哪里也不打算去,专门陪孩子们玩儿了。
小姑娘用过膳就去写字,七阿哥可就撒了欢儿了,一个人独占着阿玛,在四爷周围爬来爬去。
“爷,人家都说慈母多败儿,您这慈父可比我还纵容他,你瞧他高兴的样子,像只小猴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