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说笑了,我所求不过是家人的安宁,怎会挡了福晋的路?”福晋该是知道历史上是谁接了四爷的位子,就算这一世她的儿子们都活下来,她也无心去争那个位子。毕竟大阿哥是四爷的嫡长子,继承那个位子也是顺理成章的事。相较于记恨年家的乾隆皇帝,现在的元寿小阿哥,若是弘晖的胸襟宽阔些,她自然更希望弘晖得到帝位。
“那就好,你向来是个聪明人,如果能为我所用,今后必然不会亏待于你。”
为福晋所用?她能有什么用?给四爷吹枕头风劝他为弘晖请封世子?还是等四爷登基后帮助大阿哥取得储君之位?“福晋未免太高估我了,我不过是个女人,纵使得了几分恩宠,可跟那些大事相比较也就无足轻重了,怕是辜负了福晋的美意。”
“既然如此,年侧福晋就好好养小格格,不该掺和的事儿千万别管。”年氏不愿意被利用是在她预料之中,毕竟年氏这人出身那种门第,身上自带着几分傲气。
年氏所说也算是实情,毕竟再恩宠年氏,四爷对年羹尧还是下了手,年氏死后又有了新的宠妃,一把年纪还捣鼓出了个小皇子来。
想到这儿,淑哲心头有了一丝畅快,吃了口已经凉了的茶,才不急不缓道:“年氏,你们年家的事,你当真没有丝毫怨恨?”
“福晋,妾身愚钝,有些听不大懂。若没有其他事妾身就先告退了,怕小格格一会儿醒来找不到妾身又要哭了。”
“那你就回去吧,四爷心疼四格格,我这个嫡母自然也是疼她的。”年氏面上的煞白可当真是我见犹怜,。
“谢过福晋,妾身告退。”
出了荣秋院,望着刺眼的阳光,她不禁有些恍惚。感到手心有些刺痛,伸开一看,原是方才自己用指甲掐的。
福晋还真是摸得准她的痛处。那一世四爷赐死二哥是事实,她曾为此痛苦不堪。一边是她的夫君,一边是她的二哥,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即使到如今,要说她对那事没有一丝埋怨四爷?那一定是假。她只能一遍遍说服自己、甚至替四爷辩解他有苦衷,不得不对二哥动手。可想到二哥那悲惨的结局,又忍不住觉得四爷太过狠心。
罢了罢了,她不能因着福晋的一句挑拨乱了心绪。四爷是她和孩子最大的倚仗,福晋也是学聪明的不少,想让她和四爷起了龃龉,从内里瓦解。
回到春棠院时小姑娘已经醒了,正在膳桌旁坐着吃着奶饽饽。见她回来小姑娘高兴的很,没等她问就主动汇报起“成果”来,说自己吃了一小碗粳米粥,奶饽饽也吃到第二个。
“额娘的小乖乖真厉害!”
“唔厉害宁儿”小奶音配上她可爱的神情,实在是可人儿极了。就是为了小姑娘,她这个额娘也不能退缩。
自那日后,她和福晋彼此心照不宣,每回见着倒比先前还要客气许多,其实这样也不错。毕竟有个元寿阿哥在,福晋的火暂时烧不到她身上。
四爷待她比先前更好,也基本不再去别的女人那儿,初一、十五多歇在书房,明面上算是保全了福晋的颜面。
因着四爷时常来,小姑娘一到傍晚就哒哒哒的跑去门口,原因无他,就是去等阿玛了。四爷每回见着门口等着的小姑娘,心情似乎就格外好,连夸闺女孝顺聪明,偶尔还顺带夸夸她教养有功。
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又快到了举办木兰秋狝的时候,四爷几日前已经告诉她说这回他要随驾,她也已经开始着人收拾四爷的行李。心中是有些不舍,也有些担心四爷不在福晋再弄出什么事来。
不过横竖她是这府中的侧福晋,福晋也不敢真的做出什么事,只是四爷不在她院儿里的人更要打起精神来仔细应对。
这日陪四爷用罢晚膳,行了番那之事,四爷才放过了她去。
“明日你就叫人开始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