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乐仪素手微动,摊开了桌上的宣纸,像是要开始写字,然而一双耳朵却高高竖起。
没等苏易说完,赵彻便出言打断:“我不记得了。”
苏易睁大双眼:“子川兄,我这还没说是什么呢你怎么就不记得了?”他笑道,“还是说其实是记忆犹深,装作忘记了?”
赵彻微微偏头瞥了一眼左手边的宋乐仪,然后给了苏易一个“闭嘴”的眼神。
苏易这下看明白了,原来是因为夷安郡主,他一双桃花眼潋滟,手摇着百骨扇,颇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陈夫子快来了,我先回去了。”
……
这就走了?
话听到一半,宋乐仪的一颗心悬着,上不去也下不来,难受的紧,手里抓着一根狼毫笔,久久不动。
前几日遇见了什么?是罗府的姑娘的还是那个府里的姑娘?
等苏易走了,突然听见赵彻喊了她一声,宋乐仪神色如常的偏过头:“什么事?”
然后她看见赵彻灿烂一笑:“表妹今日甚是好看。”
眼神清澈,没有调侃之意,是诚意十足的夸赞,宋乐仪闻言十分受用,弯了弯唇角颇为骄傲道:“我自然是好看的。”
不然怎么惹得那些人嫉妒于她,三番四次落井下石的陷害。
闻言,赵彻轻笑了一下,正了神色道:“然也,表妹生的灿若春花,皎若秋月,乃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
语气较之先前,有说不出的揶揄,宋乐仪听了羞恼,嗔视着瞪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
堂前的陈夫子面色红润,精神矍铄,朗朗的声音中气十足,抑扬顿坐,显然是讲到了兴致处,下巴花白的胡子跟着他嘴唇的翕合微微抖动。
赵彻借着右手受伤的缘由逃了写字,只着一双耳听课,神情也没有多专注,模样懒懒散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