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娟秀的手指,她伸直了手,圆润的指腹贴在了满川的肩胛骨上,青年身上的热量高的吓人,她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陡然缩回,随后又试探的贴了上去。
“在芥子袋里两天,”花怜满足的吸了口气,那声音甜腻腻的像是餍足的猫,“主人不曾召见我……花怜快要死了。”
听起来就像是撩拨心房的情话,满川虽未接触过这等话语,却也被触得心脏一跳,肩上骨头尽管只隔了层皮肉,但是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指腹柔软又冰凉,在这夏日难以入眠的夜晚简直就是及时雨。
“花怜不愿再变回死物,主人发发慈悲,让我碰一碰……”她的指腹变成了掌心贴在他身上,嘴里发出餍足的咿呀声,满川面色发红,手里攥着的腕子脆弱的似乎一拧便断,他像摸到了蛇般将她手甩了出去,支起上半身从床上爬起,嘴里无声地念着清心诀。
花怜卷了被褥趴在床上看他,她的银发泄了一床,仿佛是一匹上好的娟缎,满川不去看她,那床上因方才的动静变得凌乱不堪,当事人一人一傀儡,旁人若瞧见了说的上一句靡乱。
也许是花怜的眼神过于悲凉,满川定了神喝了口茶,方说了一句不知道是答应还是拒绝的话来,“你举止过于放肆,待你老实些再说罢。”
花怜仅吃了几口,那精气还不够她塞牙缝,不过她也知道凡是不能逼急,碰到满川这等剑修也只能先附和为上,其他的慢慢来。
她乖巧的点点头,也不说话,只是瞧见枕头旁放的发带将其拿起,想必那也是满川之物,她爬起来将发带递与满川,双手相靠帖在一起,接着又将手伸了过去任由他绑的意思,“我听主人的。”
能有一口是一口饭吃啊!
满川久久未动,望向她的眼神颇为复杂。
“其二,莫要称呼我为主人。”他将发带放置桌上,冷脸加了一句。
花怜也觉得别扭,她眨了眨眼,“那该如何称呼?”
“你便,”满川看了看她的脸,“唤我秋生即可。”
这名字耳熟极了,花怜想了一会摇了摇脑袋,疑惑的唤了他一声,“秋生?”
满川手指一颤,情绪似有些不对,“你再唤一遍。”
“秋生。”
“秋生——”
“你睡吧。”满川坐在椅上,并没有再次上.床的打算。
花怜倒在床上,她眼巴巴的望着满川吸了吸鼻子,在能让她占据这具身体的问题上,就算是害怕她也义无反顾。
毕竟,那可是活着。
她想了二十年的,梦寐以求的正常活着。
但她看得出满川这人有多倔,她在床上的话他绝对不会靠近半步。
“主……秋生睡床罢。”说罢,她就从被子里爬起。
那几口精气并不能让她走路,她爬下了床慢慢往芥子袋里挪,瘦弱的身躯颤颤巍巍,从背影后面看起来可怜极了。
满川看了一眼,檀口微张又闭上,撇过脸去没有再看。
那张床谁也没睡,满川坐了一个晚上,等到鸡鸣,才披了衣衫出去。
花怜晕乎乎的在芥子袋里,她现在只能动手指了,爬都爬不动。
希望下回男主能主动些才好。
早上又是粥,满川并未喝多少,趁着杜氏夫妇去田里的时机偷偷给倒了。
直至夜晚,花怜听到房间里的响动,知道是满川回来了,她没有报太多的期待,趴在芥子袋里看令牌上的时间。
竹床发出了咯吱的响声,男主躺下了。
花怜绝望的发现手指头也动不了了……
好惨。
她刚这么想,下一秒便躺在了滚烫的臂弯里,身上的毛孔猛地一悚,满川声音冷淡,“别乱动。”
花怜僵硬的点了点头,舌头因为还没捋直干脆闭了嘴。
门外又有影子出现,这回比上回看上去要凶一些,花怜吸得饱,她看了一眼闭上眼似乎睡着的满川,又瞥向在用什么东西戳入门缝的窸窣声响。
有东西想害我饲主!!
啊打!
脑后的银发飘荡而起,这时满川的眼皮动了动,她发现后缩了回去当鹁鸪。
她是一个柔弱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