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看台!校园防御阵已经起效了!”
她站了起来,一手捧着书,一手魔杖直指天空,发射出了一串如同流星一般的魔咒。流星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去,消散在了空中,而后是侧身朝身后发射了一串颜色鲜艳的魔咒,沿着楼梯向上过看台后方的围栏再朝下指向了通往教学楼的路。
确实,正如“女祭司”所说的,隐隐的似乎有什么能量在他们脚下流动着,从校园内部延伸出来,那些古怪的“风”被暂时压制了。几个反应迅速的学生已经用变形咒搭出了木质的滑坡。庆幸一二年级的基础课程不允许缺席,此时来到球场上观看球队训练的,大都是高年级时间较为闲暇的学生,也有是不在乎基础课程的三四年级特长班学生,他们大都有着不弱的反应速度和一定的自保手段。
人群中,谢普斯眼神发直地自言自语道:“我早该知道的,早上摔散了塔罗牌唯独找不到‘剑9’[注2]......”说着,这个比起灵媒明显更具有预言天赋的小巫师,两眼一翻昏过去了。被一个高高壮壮的“维列斯之尾”队员扛了起来,跟着人流一路逃向看台最高处。
金斯莱紧张着追寻这个男孩的身影,但因为西尔维娅“此时”的慌张,导致这段记忆实在是太过于模糊,最终还是失去了踪迹。
这是预言,而扭转命运的代价往往十分庞大,那个男孩可是救下了不止一个同学。
“不必太过于担心,金斯莱。如你所说,那是个‘雷日科瓦’。”仿佛知道他所想,邓布利多说道,“预言家总有很多称呼,‘未来的观察者’、‘命运的窥视者’、‘神明注视的先知’等等,也跟他们的能力、占卜方式有关。雷日科瓦家族,则认为预言本身也是命运的一环,他们不是在改变,而是在顺应。很奇妙,不是?”老巫师完全没有被记忆中的场景所感染,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混乱中穿行着,闲庭信步。
大部分的学生都在跑动着,几个七年级的学生则自觉出列,沿途维持秩序,加快疏散的速度。
此时记忆里的大部分画面相当的模糊甚至有很大的残缺,西尔维娅被约瑟芬·奥尔森横抱着,在拥挤的人群中逃离危险。
她还算冷静,完全可以自己跑起来,但,真正不够冷静的是奥尔森。
这个高大的瑞典男孩完全进入一种无法“唤醒”的状态了,就像是在赛场上全神贯注地扑开鬼飞球的那一刻一样,过于集中的精神让他无视了背后深可见骨的伤口,本能地保护着怀里的女孩,潜意识地迫使自己拼尽全力奔跑着,超脱了身体的极限。西尔维娅几乎是以一种折着身体的姿势被奥尔森圈抱着,这个大男孩更像是想要将她完全包裹在自己躯体与双臂的保护内。
那无形的“刀刃”让他恐惧又勇敢。
这姿势并不好受,西尔维娅的眼眶已经好几次磕在奥尔森的锁骨上。她的左手扣着奥尔森的右肩,努力想要借上力气却也帮不上忙。而她的右手,却停在男孩的后腰附近,不敢再向上攀扶着借力——她摸到了一片温热粘稠的湿意。
是血,从敞开的伤口里流出来,已经完全浸透了冬季厚重的布料,甚至蔓延过了腰带,顺着红色的制服浸染出更加深沉的红色。竟还有星星点点的落在了地面上,被后方跑动的人群踩过、抹开、最终消失在了记忆模糊的地方。
然而,离开看台后,还不是结束,魁地奇赛场离教学楼还有一段距离。就在这时,那原本被压制住的“风”的尖啸声似乎又追了上来。被危险从身后逼近,原本在空旷处稍稍散开的人群,在长廊的入口处拥堵了起来,恐惧让不少还显得稚嫩的小巫师们推挤着、撞在了一起。
庆幸的是,一群高年级的学生正从长廊的另一头赶过来,他们是刚听完就业讲座的特长班学生,原本也正准备来赛场看球队训练。
“——安静!”
跑在最前面的是这一届的“红钻王”,对自己施了一个声音洪亮,而他的搭档跳上侧边窗台的同时用手上的书本变了一个台子将他托到了高处。
“五年级以下的统统离开这里不要停留!”他的魔杖射出了一道流光,一瞬间点亮的长廊地砖仿佛一道光桥一般直直地通向教学楼内部,“六年级的统统靠东墙维持秩序!七年级的出列稳定天气!”
“那小子用了禁术!”人群中不知道谁这样喊道。
“安静!”
“跑起来!跑起来!”
“约安娜把那个摔倒的拖开!”
“伤员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