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我决定不再拖了,直接把分针拨几圈试试。羽织却突然捅了捅我胳膊肘,闷声指了指江面。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个隐约的黑点。应该是个冰窟窿,直径顶多有柚子那么大。可能是垂钓的人闲着没事敲出来的。不禁挠了挠头:“怎么了?”
羽织不说话,拖着我就朝窟窿走过去。“冰面旁边有道影子,应该是个人。”
一直走出了几十步,我才勉强看清那个冰窟的全貌。心里不禁咯噔一声——果然有个五六岁大的孩子躺在冰层上,身上凝着薄薄一层冰壳。脑壳后面洇开一片血迹,已经差不多冻僵了。
——更让我难受的是当我看清孩子的长相以后,差点犯了哮喘。这不是小时候的我吗?
我什么时候在冰面上摔过跤,还受了这么重的伤?看这姿势,不像是滑倒,反倒像是在高处落下来在冰块上磕的。想想就背后发凉,我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头皮一麻,下意识想去把他扶起来。手穿过自己的时候才意识到不对,我干扰不了过去。只是这段历史的旁观者。只能悻悻的盯着冰面,期待能过来一个见义勇为的路人救救我。
虽然是河神之子,但当时的我也就几岁而已,和人类幼儿没什么区别。伤及内脏肯定会挂掉。但我依然好好的活到了现在,那事情应该存在转机。可是这段记忆会被我完全遗忘,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按理说应该印象更加深刻才对啊。
没有路人,没有救援者。我和羽织瑟瑟发抖的在冰面上,对着小时候的自己站了半天。冻的鼻涕都快出来了。最后我还是忍不住打开怀表,往后拨了几圈。对羽织说:“我们还是先把前几天的事情弄清楚,这段待会儿回来再看吧。”
羽织也点点头,于是时间又开始随着分针加快。当拨到我手指发麻的时候,终于如愿看到我和共工、祝融以及炎老头一行人跳上车逃命的情景。我们的身后是爆炸的妖贸所,接下来黑猫事件解决了。就快到我记忆断层的那一段情节了。
——然后刚进行到第三天,我就愣住了。
在医院门口向我走来的人,是飒瞳?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回来了?那后来那个自称从瑶池回来的飒瞳又是怎么回事?
我脑中的链条开始一一断裂,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呆呆的看着“我”和飒瞳走进kfc,她收走了我的金币,我在窗外又看到陈梭拉和蜃妖附身的女孩儿。然后夜探陈表哥家,调走渔船,又在陈梭拉家门目睹到玻璃被打碎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