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莺莺一直跟自己说，将阿山安顿在此，不被人发现，是最好的保护。可阿山能活动的地方只有这么一个屋子，就连这片山头，叶莺莺都不让他多走，说是怕被人瞧见了。

即便上次以道长后人的身份见了赵里长，可这个身份还是让人感到晦气，不敢与他多往来。

阿山便如笼中的鸟儿一样，只能望着笼子外面的天空。

叶莺莺也想过，当阿山恢复记忆的时候，她便是想拦都拦不住了。只是那样的一天，总觉得还很遥远。甚至有时候，叶莺莺自私地想着，她不会带阿山去看大夫。

“阿山……”

叶莺莺顿了顿，接下来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

阿山也同样望着她，脸上的笑容是那样平淡，仿若从未对红尘期待过。他说：“莺莺，我懂。”

叶莺莺便觉得自己更加亏欠了阿山，简直无地自容。那句想了好久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看遍整个世界”的哄人小情话也显得那么可笑。

“莺莺，我们去做饭。”阿山善良地送来了台阶，他笑得还是那般好看。

叶莺莺点了点头，可这心里头没有一点轻松。

今天的饭，叶莺莺做得格外认真，似乎想弥补一下自己的疏忽。末了，叶莺莺还将屋子里里外外又打扫一遍，橱柜边缘的缝隙都擦得干干净净。

阿山知道叶莺莺的想法，劝了几次也没用，他也就只好拿起了一块抹布，跟着一起干。

叶莺莺临回去的时候，问阿山：“你真的不怪我吗？”

阿山跟孩子似的，用力摇头：“不会啊，跟你在一起，我每一天都很开心！”

这个答案无疑缓解了内心的纠结，可叶莺莺依旧知道，自己还欠阿山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