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黑白两色杀得城围水断。
“老喽,定力大不如前!”韩相公眼看自己这一局要输,就将黑子掷入棋筒中。
“相公老当益壮。”袁轻舟掂了棋子,一枚一枚扔入棋筒。
“老喽,”韩相公轻轻摇头,“朝廷上的事情,如今已看得不太真了。宋监事要向陈州摊派十三万匹棉布,陈州百姓危矣。”
袁轻舟正在拾棋子的手微微一顿。
前一句,说看不清朝廷上的事。后一句,说起和买的事情。
袁轻舟细细品着这两句话的意思。
“不下了!”韩相公站了起来,“我去小憩,你自去。”说着话,背手慢慢而行。
袁轻舟在后叉手相送。
待到韩相公走远,他蹙眉凝思。
对啊,为什么来陈州的是宋溥,而不是别人呢?
……
织染场要向陈州和买十三万匹棉布的事情,如投石入水般在陈州引起喧然大波。
十三万匹啊!这朝廷,是逼着陈州百姓死吗?
刚刚因为联合会过上了几天好日子,怎么就开始和买了?
百姓们皆是不忿!
乡老们商量了一下,便推举了几个年岁大的,去到府衙投了万民书。
韩相公不动声色地将万民书接下,没有任何表示。
然而,宋溥却是恼怒异常。
他乃是勋贵出身,一向没出过汴京。这次好不容易找个差事出来了,原本想做出一番成绩。可恨这些小民,却一点也不体恤。
若不是碍着这些乡老们年岁大了,宋溥定会派人将他们抓起来。
于是,他便把联合会恨上了。
若是联合会现在还在生产布匹,把这十三万匹一下子落在联合会身上岂不是完美?原本就是太子的产业,为国分忧又如何了?
宋溥越想越怒,在后宅摔摔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