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副手帕遮面的动作,在顾清悠与苏婉君看来就好似在努力遮住得意忘形之色。
苏婉君掩饰不住脸上的担忧之情,嘴上叹息一声:“看来妙妙这次凶多吉少了。”
“这样的事情若是在府上传扬开来,就算妙妙能活着回来恐怕也会烙下个不洁的污名,她这一生便就毁了。”
顾清悠看一眼自己的女儿,又瞧了一眼风尘仆仆朝着主院赶去的二夫人,似是夺命的怨鬼,即刻忙着去索命。
她摇了摇头:“说来妙妙的病情已经到了危机时刻,她们却还在步步紧逼,当真是片刻也等不得了。这样的人毒辣无比,谁敢轻惹?”
“可是,母亲就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做事不管吗?毕竟爹爹当年有恩与母亲,还有大娘,当年母亲生育婉君时难产,城里的稳婆都无济于事,使得娘亲差点在难产上过不去,若不是大娘紧赶着去宫中求了当今皇后娘娘要得宫里的妙手稳婆何二娘,才保住娘亲与我。这样的恩情就是救命之恩,我们怎能不报?”
顾清悠无奈叹一口气,眉间隐隐有些不忍。
“你又不是不知,娘亲怎是那忘恩负义之人,谁对我们母女俩好,谁对我们不好,我心中自是有数的,可是若为了还恩情就不顾了你我的性命,那还不如当初就死了算了,也不用的整日提心吊胆提防着别人将自己的女儿害了去!”
苏婉君心中自是明白,娘亲不让自己插手,是顾忌自己被二娘她们惦记了去,娘亲担忧自己,更不想让她陷入万劫不复。
顾清悠看出苏婉君的失心难过之情,牵过她的手臂捂在自己的手心中。
“你也不必太过自责难受,你又不是没暗示过苏妙妙,你多次提醒,那苏妙妙却还与苏婉绾走的颇近,性子大大咧咧整日只知舞刀弄枪,也不知涨些心眼,怪不得旁人。”
苏婉君低着头不做声,抿了抿嘴唇,满脸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感,此刻竟懊恼自己的力量浅薄。
“走。”
说罢顾清悠牵着苏婉君朝着主院走去……
清晨的阳光已经射进了缕空的窗子里,黑鹰在门外守着,就等着他的主子能安然无恙的走出来,昨夜祁晟的样子实在可怕,现在回想起来黑鹰都会打几个冷颤。
哐啷一声,房门终于被打开了,只见祁晟衣装整洁,发髻也无半点凌乱,又是那个威震四方的东陵九皇主傲气勃发的阔步走了出来。
就连黑鹰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日那难受难忍的人儿,就过了一夜根没事人一样,不!仿佛更英气逼人,狂妄不羁!
黑鹰将要请安“王爷……”
可是祁晟却被眼前院子的景象惊住了,虽是面上没有半点变化,但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惊愕却没躲过服侍了他十几年的黑鹰。
那黑鹰看向院子中站着整整齐齐两排清秀的婢女,才说道:“王爷昨夜吩咐,黑鹰已经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