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傻了,盯着她半天没反应。
她拉一下他的衣服:“江织。”
他的喉结都红了,滚了一下:“我说的话,没忘吧?”他说话还算镇定,只是眼睫毛出卖了他,抖个不停,“你亲了我,我们就在一起。”
那天在医院后面的花园,他说过的,如果同意在一起,就过来亲他一下。
周徐纺记性那么好,自然记得。
她踮脚,又亲了他一下,这次是唇,轻轻碰了一下,她就往后退,笔直地站着,用宣誓一样庄严郑重的语气说:“江织,我喜欢你。”
以前,她想买个岛,一个人躲起来生活,没人的时候,她就在陆地上,人来了,就藏到水下面。
现在,她想跟着江织。
这些话,如果深思熟虑她就说不出来了,所以要趁着风迷了她的眼睛,趁着江织的眼迷了她的魂,她一次说完。
“我很喜欢你,我想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每一个字,她都说的庄严肃穆,虽然是头脑发热,但不是开玩笑的,她特别认真。
“阿纺,”
江织的眼睛热了,星辰全部碎开,倒影很乱,很亮。
他弯下腰,与她一般高,耳尖红的,声音是飘的:“再说一次,刚刚的话。”
周徐纺正正经经认认真真地重复:“我喜欢你,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终于等到了。
小姑娘开了窍,说的话能甜死个人。
江织张开手,把她抱进怀里,笑得眉眼弯弯:“以后江织就是你的了。”
哦,是她的了。
周徐纺很开心,把垂在两侧的手抬起来,抱紧他,她的江织。
耳边,他在说话,声音低低的,轻轻柔柔的。
“热吗?”
周徐纺诚实地回答:“热。”她露在外面的皮肤全红了,像煮熟了,特别热。
江织一只手抱她,用一只手摸摸她的脑门:“你又高烧了。”
周徐纺:“哦。”
高烧就高烧吧。
江织抱她,烧死她都不难过。
不行,她不能烧死,烧死了以后就抱不了了。
这么一想,周徐纺推开江织一点点,就一点点,让她自己能喘过气来。
江织松一点点力气,头往后,看她的脸:“会不会难受?”
“不会。”
就是有点耳鸣,像被烟花炸了,晕晕乎乎,想上蹿下跳。
江织又问:“除了高烧还有没有别的反应?”
周徐纺:“没有。”
她的心脏在瞎蹦跶。
但是不能说,说了会吓到江织,万一他以后都不抱她了……不能说!
江织还是松开了手,改牵着她了,俯身,耐心地跟她讲:“我知道你跟寻常人不一样,你不想说的,都不用说,给我当女朋友就成,其他的都是次要,但你得告诉我,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
他牵过她,抱过她,也亲过。
就差传宗接代。
哦,江织不育。
对这件事尚且没什么概念的周徐纺是有点迷茫的,她摇晃脑袋:“我也不知道。”
他像只哄骗小羊开门的大灰狼,桃花眼里带了钩子,把人的心和魂都勾出来,蛊惑一样,循循善诱:“那我们试试?”
周小羊:“嗯?”
江织抱着她,稍稍往上托了一点,低头吻住了她。不再是蜻蜓点水,一个吻,磕磕绊绊,急切又用力。
罢了,他停下来看她。
“脸很红。”
周徐纺脸爆红。
江织漂亮的脸就凑在她面前:“眼睛也有点红。”
其实,他也一样,眼睛里氤氲水汽,迷乱得一塌糊涂。
他摸摸她脖子上的温度:“你身上很烫。”估计不止烧到四十度了,“难受吗?”
周徐纺人还是愣的,嘴巴张着,红红的,润润的,傻傻的表情,蠢蠢地摇头:“不难受。”
就是耳鸣,就是头晕,就是心悸,就是……
这都不算什么!
她兴奋地想跳到月亮上去打滚!
江织不放心了:“不可以去医院做检查?”
她说不可以,又说不用,并且,她在原地蹦了两下,克制着自己才没有一蹦几米高,说:“我好好的。”
江织被她逗笑了,揉揉她的头发:“不舒服了要跟我说。”
“嗯嗯。”
江织把她又抱回怀里去,用脑袋磨蹭她头顶软软的发:“再亲一下。”
周徐纺怯怯地:“好。”
他拉着她,躲进了巷子里。
月亮也躲进了云里。
半晌,才有说话声。
“你在这等我,我去支开林晚晚。”
耳根子还红着的周徐纺:“为什么要支开他?”
江织声音哑哑的,说:“他脑子太笨了,你跑腿人的身份,我不放心让他知道。”
耳根子还红着的周徐纺:“哦。”
他把她的帽子和口罩又给她戴好:“去那里藏着,等我。”
耳根子还红着的周徐纺:“嗯。”
她听江织的,就去小巷子深处藏着,蹲在暗处等他。
江织从巷子口出来,到了大马路上,阿晚还在那里等着,等得无聊了,就在数地上的石头。
“林晚晚。”
这声音怎么有点怪,潮潮的,有点妖,有点媚,有点勾人啊。
钢铁直男阿晚没多想:“老板您终于出来了。”他朝江织后面望了两眼,“那位跑腿人小姐呢?”
“走了。”
“啊?这就走了?”这保镖做的,太不敬业了!阿晚忍不住问了,“是周小姐吗?”
江织面不改色:“不是。”
阿晚一听,很激动,很上头:“我就知道是这样!周小姐那么高风亮节,怎么可能是鸡鸣狗盗之徒。”
鸡鸣狗盗……
江织想踹他了。
某人还不知道收敛,一个劲儿地吐槽,一个劲儿地抹黑:“那个跑腿人,老是缠着您,肯定是看上您的美色了。”
江织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