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察觉到凌琉在“思念”它，天道又开始刷存在感。

凌琉忍受着数据库中的天昏地暗，忍受着这种濒临溃散的窒息感，却舍不得闭上眼睛让姐姐消失在视线中，舍不得蜷起身体发出声音影响到姐姐的思绪，舍不得做出痛苦的样子，让姐姐为他担心。

幸好，幸好他的忍耐力足够强，仅仅是面色变化了几番而已，也幸好姐姐沉迷于思绪时很难被周围影响到，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等到天道不甘地停下这一波动作时，凌琉睁大半闭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占据了所有视线的风梓，以此来转移这种直接作用于数据库的疼痛。

良久，他略急促的喘息才渐渐平缓了下来。

对ai作用于数据库，就相当于对人类直接作用于魂体。每每想到这个，凌琉就无比庆幸，庆幸那个东西，那个姐姐口中的“小黑点”，已经到了她的身上。

自从姐姐被小黑点袭击，并吞噬了它之后，凌琉就开始承受着天道的攻击了，不，事实上，严格来说，天道的攻击从他第一次毁灭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开始了。但那时他还只是隐约知道这攻击来自他惹不起的某个东西，并且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丝毫痛苦，直到姐姐见到了小黑点的数据、推测各种可能性的时候，他才开始真正自己承受天道攻击。

想来，那之前的，应该都被小黑点给拦住了，他才会那么的悠闲。

在懂了这件事后，每当凌琉承受天道攻击的时候，心底都会无比庆幸——庆幸姐姐吞噬了小黑点，即便天道想要攻击她，也绝对不会受到这样的苦。

这种庆幸只比凌琉重新见到姐姐稍微小一点，他能忍受永远躲在暗处，像老鼠一样偷偷看着姐姐，却不能忍受姐姐承受这种痛苦，以及因此被打断思路、耽误时间的烦躁。

幸好幸好……

不过，他也不能坐以待毙。

最近天道的攻击越来越频繁，这样下去，终有一天它会厌烦这种游戏，到那时，他该怎么办？

束手待毙是不可能的，他还不容易才找回了姐姐，所以，必须要做点什么……况且他的敌人不仅有天道，还有那些神秘的系统和任务者。姐姐吞噬了任务者的事情可未必能隐瞒多久，只要有一丝危险，他就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他，已经承受不住再一次失去姐姐的痛苦了。

想到系统，凌琉眼神微闪，当初，某个寄居在姐姐躯体中的任务者“好心”告诉过他，那些系统都是非常强大的ai。强大，怎么个强？是能穿越不同世界？还是能绑定很多的任务者，并且压榨他们获得能量？

如果这样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