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人都觉得这肯定是老天有眼,给这些人的报应,是老天爷不叫这些人做坏事得逞,虽然这种说法过于迷信了,也不是人人都肯相信这种说法,但是大家都乐意这么认为,但凡能够扯得上报应,也就能够叫大家心理更满足一些,毕竟只有行事不端的人才会得到报应的。
不过过年的时候大家还是没有继续往年的热闹了,整个楚南城里各个街道上都很是冷清,虽然有挂了红灯笼也贴了红色剪纸,但从气氛上来说,所有的人都有感觉到了,真的是不复往年的热闹了。年前也没有什么人在街道上走去的,大家都是闭门过日子。
甚至一时间有好些户人家也学着沈家搭起了蔬菜棚,如此一来,连买菜都不怎么需要出门了。不出门也就不用纳捐,那各种名目的课捐就都可以免掉了。
楚南如此清净,沈先生叫朱立勤把沈记的商铺干脆早些收了市,又问过朱立勤今年是回老门山过年还是在城里过年,“你家媳妇有了身孕,你们回村里颠簸得很,要是可以的话,不如就在城里过年?”
“还得回去的。”正因着妻子怀孕,朱立勤觉得才更需要回去,不回去叫老爷子知道了怕是要生气的,他省得听老爷子闹腾,他还想着回去祭祖的时候,跟生母说一声妻子有孕的事情,也好叫生母也欢喜欢喜。
沈先生听着是这些缘由倒也没有强留,“既是如此,那今年你们就早些回村里去过年,我看年前城里怕还是要有一段时间不得安宁的,你媳妇经不起折腾,早些回去也好。”
“那跟县府那边的事呢?过年总要跟县府那边打交道的吧?”朱立勤不想让沈先生去辛苦应付那些个人。
沈先生摆了摆手,“不怕,我以前也不是没跟官家的人打过交道,这一回又有阿树在省城撑着,你不是说,他已经定下了计划,就要在这过年期间出手了?这些人也得意不了多久,权当走个过场好了,那些人有什么要求,只管先应下,过年嘛,花钱消灾得了,用不着明晃晃地跟他们对着干。”
“阿树是这么样说的。”朱立勤最近跟何树有过几回联络的,“阿树手段多,下手又狠,我估计,他名单里的人想要过年过个痛快怕是不成了。”他算了算时间,“怕不是这两天就能有消息传回来了。”以何树的性子绝计不肯留着那些人好好过年的。
沈先生就笑,“那不是刚刚好?也就应付这么几日了。”他把桌案上的一张帖子推过来,“你看,这些人的帖子写的是年二十八开宴,我看依阿树的性子,这一场宴怕是未必就要去赴了。”
“也不是没可能。”朱立勤这就放心了,腊月二十八,就是离过小年也还有好几天呢,想是这场宴未必需要赴的了。
朱立勤也就没有迟疑了,说定了过两天回去,如此一来,今年就能在老门山过一个小年了。他回家去跟妻子也说了,“到时候我在牛车垫得厚一些,牛车也赶慢一些,你回老门山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我身体养得挺好的,肯定没问题。”于敏乔见丈夫担心就说到,“你要是担心,那我就去张氏中医堂抓几副安胎药备着,真要是有个什么,回了老家就可以把药煎上了。”
朱立勤想着还是抓几副安胎药更保险,“上回你那个方子还在吧?我去张氏抓几副药回来备着。”
“你顺便也去问问二弟三弟他们,看看是不是可以一起回去?没得牛车回老门山就麻烦了。”于敏乔一向记得长嫂的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