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红,是你把骆同志救上来的?”站在赵志红身边的小哥大着嗓门问道,脸上满是惊奇之意。
赵志红也不回话,朝着众人挤眉弄眼,嘴角勾起一个暧昧的笑容,年轻的汉子们顿时露出大家都懂的眼神。
搀扶着骆红英的两个妇人闻言双目一亮,眼中猛然爆发出八卦的光芒,极快地扫视了一番,眼尖地发现了骆红英领口少了好几颗扣子,两人对视一眼,尽是了然。
骆红英心中毒汁翻滚,面上却竭力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重重咳嗽一声,声音十分虚弱:“婶子,能快些送我回去么?我有些难受……”
两个妇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连声应下,又劝慰道:“骆知青,别理他们,那赵志红就是个二流子,他说的话不会有人信的,你尽管放心。”
骆红英红着眼眶,乖巧地点点头,看上去十分惹人怜惜,至少身边的两个妇人已经升起了怜爱之心,暂时歇了讨论八卦的心思。
然而骆红英这番作态效果并不是很好,随着在场的几人与村民们汇合,骆红英与赵志红的香艳流言飞速地传播开来,衍生出各种各样的版本。
匆匆回到知青院,骆红英换了衣服躺下,心中又恨又急,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同住的人见她面色酡红,口中一直说着胡话,怕骆红英烧坏了脑子,又急忙将人抬到了卫生点,魏秀清默默欣赏骆红英这副惨样,内心极度舒适。
木离美滋滋地躺在炕上休息,大半夜的就被人叫到卫生所,心情不太美妙,粗暴地给骆红英扎了一针,挂上水,让人冷敷降温,就坐在柜台后闭目养神。
几个同来的知青虽然跟骆红英交情不错,但第二天还要上工,并不想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照看病人,自顾自地与魏秀清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回去了。
魏秀清也不在意,她与骆红英是同一届的,关系比其他人亲近一些,若是照顾得不上心,免不了被人说闲话,所以人都走了最好,反正她也懒得照看这位心思阴毒的女人。
骆红英身上的温度很高,无意识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魏秀清手上扇着风,在病床边上站了一会儿,转身坐在木离对面,笑盈盈地试探道:“谢同志这把玩得真大,骆红英吃了血亏,等她醒来不会来找麻烦吧?”
“找什么麻烦?骆同志失足落水,还是我好心找人来救她的,她应该感谢我才对。”木离义正言辞。
魏秀清闻言神色疑惑起来:“难道骆红英掉进河里真的是个意外?”
木离笑而不语。懒懒散散地往椅背上一靠,表情十分淡定。
魏秀清不再继续问下去了。虽然直觉这事与木离有关,但对方不说,她也没必要追根究底。
二人静坐一会儿,何维军提着一袋花生进门,小眼神往魏秀清身上一瞟,表示他也要留下来陪着。
木离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示意他随意,扯过袋子,开始认认真真剥花生打发时间。
何维军厚着脸皮与魏秀清坐在一起,两人小声交谈,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了骆红英身上。
“我总觉得骆红英对我的针对来得莫名其妙,再跟她住在一起我心里有些不踏实,你说我要不要想个法子搬出来?”魏秀清皱着眉苦恼地问道。
何维军身体一僵,擦了擦手心的汗,深吸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决定豁出去了。
我坦白,我从宽。
结结巴巴将猜测说出,何维军全身紧绷,忍住想要抱头蹲下的冲动,闭着眼睛等待挨打。
魏秀清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确认道:“你的意思是赵秋萍喜欢你,骆红英也喜欢你,而她们都认为你喜欢我,所以阴险的骆红英躲在赵秋萍背后出主意,联手给我使绊子?”
何维军黑脸一红,眼睛睁开一条缝,见魏秀清没有动手的意思,讪笑着搓了搓手:“这就是个猜测,也不一定就是这么回事,秀清你别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魏秀清面无表情:“你要怎么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