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现领会其中的警告,连忙朝那打手斥责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三少。”
“属下奉命到码头领人,将船上的姑娘都带回楼里……”那打手将来去经过仔细道出,却并未提到任何异常情况,仿佛并不知晓自己闯了大祸。
魏忠现连忙打断他,“说重点!你是如何误将林姑娘抓了回来的?”
“误抓?”他一怔,随后似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在码头时,有一姑娘想要逃跑,被小的逮了回来,难道是……”
“唉呀!”魏忠现听得这话一拍手,神情间皆是恍然大悟之感,仿仿佛事情正如他所料,“果然是弄错了。”
“是,定是弄错了。”芸娘闻此连连接口,自我辩解道:“任凭贱妾胆子再大,也不敢强掳良人家的姑娘,那可是要做牢子的。更何况那林姑娘一定衣着华美,气度高雅,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贱妾又如何敢造次呢?这可真是下人不长眼,误犯下了大错啊!”
“如此说来,一切都是误会?”陆琮摩挲着墨黑尾戒,话虽是问的芸娘,可冷肃的双眸却一直盯着那名打手。
打手低垂下头,不敢与上位之人对视。
摸不清陆琮的心思,芸娘瞥向魏忠现,见他垂在身侧的手轻点腰间的配饰,随即心领神会,赔罪道:“三少,是贱妾管教不严,才惹出这样的乱子,扰了您的清净。贱妾定会严惩手下人,亲自去给林姑娘赔礼道歉的。”
“亲自赔礼道歉?恐她不想见你。”陆琮似笑非笑,如此神色反倒更让人心慌。
“这……”芸娘一时哑语,不知该如何接话。
见此情形,魏忠现上前一步,提醒道:“芸娘,你不能上门赔礼道歉,那可得拜托三少了。”
话音落下,芸娘眼睛一亮,显然是明白了其中深意,当即朝陆琮恳请道:“贱妾备了歉礼,还望三少能代为转交,以此来弥补贱妾驭下不言的失误。”
陆琮没有回答,视线仍盯着那打手。
魏忠现心中一跳,担心破绽露出,于是先发制人,抬脚便将那名打手踹倒在地,同时骂骂咧咧道:“不长眼的蠢东西,冒犯了贵人都不晓。来人,将他拖下去,打个三十大板。”
打手随即被人捂嘴带走,期间未吐露一言。
陆琮见此黑眸微闪,心中怀疑更甚。
寻常手下人被主人打杀,不论对错,大多都会出声喊冤,可此人却一语不发,脸上更未现紧张之感,仿佛诸事皆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