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越激烈的,受的苦也越多,性格温顺点的,反倒还要少受点罪。就算后面放出来了,出门跟着干农活时也是无时无刻被监视盯着,是全村人都帮忙盯着,这一点他们团结得很。”
“我曾经刚怀上阿宝的时候也试着逃跑过,可四周全是荒芜的茫茫大山,根本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跑,我随意挑了个方向跑进深山里,跑了不到五里路就被抓回去了,然后被关了两个月才放出来。后面我也想清楚了,这样没有一点准备的逃跑是没法成功的,所以安心将孩子生下来,直到阿宝生病不得已进城才找到唯一的机会。”
“我们隔壁几个村里情况也差不多,很多女人都是买来的,还有好些兄弟几人共一个女人,那样的场景简直无法想象。”
那样的画面确实无法想象,车厢里其他人听着她说的这些事,全都黑了脸,他们真没想到偏僻乡下竟然存在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这确实太没人性,太无道德伦理纲常了。
“真是畜生不如。”柳老大骂了一句,也不知他骂的是人贩子还是偏僻乡下的这些愚昧民众。
王三梅黑着一张老脸,叹气道:“比起这种地方,我们那简直是天堂了。虽然各家时不时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偶尔婆媳吵架闹得鸡飞狗跳,可这种不把女人当人看的事情却从来没发生过,就算是远处嫁过来的媳妇都没受过多少罪,勤快辛苦点,家里寻常的吃喝还是能保障的。”
夏少凡绷着脸摇了下头:“教育文化程度低,还有就是经济太落后太穷了,这种现象要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得一步步慢慢来。”
这个话题一说起,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很沉重,对他们母子俩的遭遇也越发同情起来,当然也对罗青梅这个刚二十岁出头的女人有几分佩服。
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却没有对生活绝望,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哭哭啼啼的抱怨,也没有利用自己的苦难遭遇向他们博取同情,表现得很坚强,反倒让大家对她都高看了一眼。
吃了中饭后,大家依次去将碗筷给洗干净,夏少凡还给女儿泡好了感冒药之类的冷却着。
听着车轮与铁轨碰撞的有节奏的声音,喝了感冒药犯困的柳夕雾爬上床睡午觉,估计是温度适宜休息,这一觉睡到快四点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