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溺:“不行吗?让我试试。”
黑滋尔又从记事本上撕下一张纸,放进陈溺手中,然后把人前到门前。
陈溺蹲下身,凭感觉把手里的纸摁在地面推向前方。
“打开呀。”
“打开看看就知道有什么了……”
女人的耳语幽幽响起,突然他感到手指下的纸被狠狠地一拽,刺啦一声响,在两股拉力的作用下,一张纸被撕成了两半。
此路不通。
陈溺站起身,皱眉道:“我们得离开房间。”
还剩下一条路,门不行,那就走窗。
他的房间在二楼,可以通过阳台逃出去,前提是需要黑滋尔的协助。
陈溺:“我们走阳台下去,你能——”
话还没说完,身体忽然一轻,便被黑滋尔打横抱了起来。
他踱步到落地窗前,伸出手扣住落地窗边沿的扶手。
落地窗好似与空间缝合在了一起,纹丝不动。
黑滋尔收回手,向后退了一步,抬起一条腿朝前方扫去。
玻璃被整块震碎,细碎的小颗粒噼里啪啦散落一地,又被落下的鞋底踩压得“咯吱”作响。
急速坠落带来的失重感也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陈溺下意识抓紧黑滋尔的手臂,介时,黑滋尔已安然落地,被气流掀起的衣摆也贴顺垂下。
呼出一口浊气,陈溺开口道:“放我下来吧。”
-
陈辛礼保有早起的习惯,走入客厅时,瞥见并排坐在沙发上的二人,脚步顿住。
早在陈父没有走近时,陈溺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现在的听觉过于灵敏。
陈辛礼:“怎么起得这么早?”
不怪他会因此疑惑,陈溺的生活习性向来以享受二字为主,很少会起得这么早,自幼时起就是如此。
走近后,陈辛礼看见他眼下有不明显的青黑,又问:“没有休息好吗?”
陈溺抿了一口咖啡,摇摇头:“半夜被吵醒了。”
陈辛礼困惑的重复道:“吵醒了?”
且不说夜晚外面根本不会有多少行人车辆,庄园隔绝于世,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不会有此类的困扰才对。
陈辛礼也在这里住了两天,不曾听到过噪音。
他狐疑地看向坐在陈溺身边的青年,误以为是他做了什么事。
好在陈溺及时开口,打断了陈辛礼那些非常不好的揣测。
陈溺道:“是死门,今天的死门,就是我房间那一扇。”递出的咖啡杯被黑滋尔接过放到一旁。
陈辛礼脸色一白,这还不如他刚才的想法:“你没事吧?”
陈溺神态自若,轻描淡诉:“有事就不会坐在这里和你说话了,那东西应该是为了把我关在房间里,我们是走阳台出来的。”
离开卧室之后,陈溺想了很久。
应该是他昨天的计划妨碍到了那只鬼东西,应该说明,他这步棋没有走错。
不久之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离开各自的房门。
得知陈溺的经历,他们又一次感受到了生命威胁。
房门清查工作期间,柯杰说道:“没想到那个鬼还会拟声骗人开门,也太邪了。”
千黛颓然道:“根本就是防不胜防,谁知道这一局的鬼还有什么手段。”
程几何说:“可陈溺没事呀,也不是遇到了就必死无疑。”
其他的门检查完毕后,他们才来到陈溺房间的门前。
谷阿羽一边记录一边说:“别墅里只出现了这么一扇死门。”
杨贤:“大不了再给陈溺变一个房间暂时住着呗。”
公司那边,员工也在女仆的协助下完成了清点工作。
接到传真的谷阿羽神色惊变:“那边又有一个人死了,还烫伤了两个人。”
夏宰抹去头上的虚汗:“谁这么不小心?”
谷阿羽摇着头:“我先把结果念一下,员工公寓出现死门一扇,办公楼出现死门一扇,到现在为止,两扇门没有被人打开过。”
陈溺:“没被打开过?问清楚,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或许让当事人亲口描述要更好,谷阿羽联系上其中一名被烧伤的员工。
从他的口中,陈溺等人获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名员工告诉他们,死去的那个人名叫刘青,是森宇公司的一名老员工,住在公寓一层。
他特意去检查过监控,监控显示,刘青在头天晚上十一点五十分进入浴室,进去浴室后,她并没有关门,通过从浴室里冒出的白色雾气来看,应该是在洗浴。
过了大概有三分钟左右,浴室的房门忽然自己关上了,在那之后许久也没被打开过,反而是有氲氲氤氤的白气顺着门缝之间溢出。
随着时间的推移,水蒸气越来越多,门那边仿佛有一锅烧开的水在扑腾着锅盖一般,最终那些白雾将监控镜头也完全糊住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满屋子的白气耐不住寂寞的透过房门底部溢向走廊,被结伴路过的两名青年发现。
这两名青年中的其中一位,就是正在与陈溺通话的人。
他们发现异样后找来巡游的女仆帮忙,据说刚一打开那扇公寓的门,从里涌出的水蒸气一鼓作气的扑向外,接着瞬间汽化。
这两个人就是被水蒸气给烫伤的,用他的话来形容,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几乎被蒸熟了。
客厅里的水蒸气用了好一会儿才散尽,而从浴室门缝里腾腾冒出的那些白气,只是稍微靠近,让那热气扑在衣裤让都让人觉得烫得不行。
可想而知被关在里面关了一夜的刘青会是什么下场。
员工公寓里出现的死门,正是刘青屋子里浴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