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玚笑道:“外头看着一表人才,实则里头烂到根儿上了。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知恩不报暗地捅刀。实在是个小人!”
黛玉急了,竖起眉毛来拍了王玚一下子,“好不好那是表姊妹,哥哥既是知道这些,难道不告诉了大舅舅去!还能看着二姐姐往火坑里跳!”
“你瞧如今咱们这样僵着,就是我说了,那赦大伯能信?”王玚面色不改,“赦大伯倒不像大姑父,一心想着攀高枝儿,但也自觉挑了好女婿,心里满意得很。”
倒是黛玉眼瞧着失落下来,叹息道:“如此说来,竟是我对不住二姐姐了。”
“妹妹何来的这话!”王玚听不得这个,忙打断了,又笑道,“行了,我也不瞒着你,这亲事是成不了的。具体里头如何如今我还说不明白,只是是定了一定成不了就是。”
他是瞧出了鞑靼使团送来了“刀子”,承元帝即将清算这些勋贵,贾家这四王八公首当其冲,比之原著不知早了多少,所以才有这样一句。孙家见贾家败了,还能愿意娶迎春?
原著里是已经成了亲,贾家不过是隐隐有那个破败的苗头,威势犹在眼前,他就敢虐待迎春。若是还未成亲,贾家先败了,孙家能娶了迎春才是有鬼!
再说了,王玚心里漫不经心地想,像孙绍祖这样欺软怕硬的东西,不必贾家如何,只消有人威吓一番,自己就赶着退亲了。迎春此事不足为虑。
只是这个却不好对黛玉说,他找不出什么理由来说自己为何对孙家这样了解,黛玉又冰雪聪明,瞧出来什么异样反倒不好。
所以王玚只能语焉不详,幸而黛玉并不深究,只当是涉及朝中密事,王玚不便直言罢了。
她点了点头,道:“哥哥说了,我自是信的。还请哥哥无事时挂心一回这个,只怕二姐姐就脱了火坑了。”
王玚自然答应。
黛玉此时方想起来王玚说的“劳动”一事,便问道:“哥哥方才是说有什么事儿要我做去?”
王玚笑道:“我托妹妹哭一场。”
黛玉微愣,就听王玚紧接着道:“托妹妹进宫与周贵妃那里哭一场去,索性把这事儿就闹开了。里头怎么说妹妹便自己斟酌——这个你比我知道。只是跟女儿说起父亲房中私事,觊觎林家家业两件,一定要说。旁的细碎小事便不必详细说了。”
黛玉眼珠儿转了转,哼笑道:“我还当哥哥要怎么替我出气,原来是要借宫里母妃的力量!”
王玚耸肩道:“这个最省事儿不过,还能叫她们吃个大亏,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黛玉也明白了王玚用意,方才不过玩笑,她当下答应下来。
隔日过午回来,果然王玚从牛夫人那里听说,黛玉进了宫,痛哭一场,连圣上都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