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桐直到晚上合眼睡觉前,都在心底里反复咀嚼他这句临别时,话里的意味。他真的只是为了多些见到自己,才会这样说?
如果他真有此意,那即便是明天,自己就算亲自去火车站那里送他,又有何妨呢?林梦桐知道,一个人的言语或许真的可以是些口不对心的话,只是一个人的眼神,却是不会隐瞒住他的心思的。
卢新宇今晚在门口,对自己说这些话时,眼底里那抹光亮,虽说不是特别明朗,但却是分明让林梦桐可以感知到的。
只是,在这目光的几许亮光背后,她更能感觉到的,却是卢新宇的无奈和彷徨。她不知道,阿宽给自己提及的那些个事,尤其是卢新宇那个经历颇为复杂的养父,他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虽说林梦桐是未曾见过这个人,甚至对于阿宽说的那些个他混迹的那些个帮派,她都一无所知。不过,心度里那丝直觉却总是不忘记提醒着林梦桐自己,这个养父根本就不曾从卢新宇的世界里真正退去。
那些个阿宽无意间知道的旧伤痕,还有他今天话里的那些个无奈的意味,都让林梦桐明白,卢新宇此次告假,应该是和这个一直在他背后存在着的养父有关联。
而且,这种关联,是远比自己所能想像到的,更为深远了。那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林梦桐今晚,却在这思虑的辗转中,有些难以入眠。平时的她却不是这样的,即便白天在羞花堂的事再忙,她也能安然入睡。因为公事就是这样,她知道是永远无法一下子彻底也结的,一日自有一日的烦恼。
而自己现在所担心的,却是随时可能真实出现的,那种她所不愿意预料,更不愿意面对的事了。这样想着的她,却是在思虑中,许久才得以睡去。
第二天到了羞花堂,林梦桐却是依然精神奕奕的样子。昨晚那些临睡前的顾虑也好,忧心也罢,却都是完全已经是不曾存在过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