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阵哥用这样肯定且不容反驳的口气说话,月见瞬间明白,他为什么能够这么精准地等在小书房了。
毕竟定位仪可没有窃听功能。
也就是说,阵哥昨晚亲眼看着他在本应该安全的、能让他放心的家中突然消失……
想象一下自己若是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发生在他关心的人身上,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本来就理不直气不壮的月见这么一想,瞬间更加心虚气短了。
就听头顶上的琴酒轻笑一声,伸出右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后勃颈。
“挺容易就猜到了,是不是?”
这时,就算是粗神经的月见都能感觉出来,琴酒的语气不大对劲。
“连环杀手、死神、这一次又是地狱。
在你回来之前,我甚至想过,既然你这么容易招惹麻烦,我干脆将你绑起来好了。”
就着别扭的姿势,月见垂眸,静静地听着。
“但我知道,绑不住的。
你说,是不是我把你给教得太好了?”
琴酒的右手在月见的颈椎骨边上轻轻的游移,远远看去,是高大的男人将纤瘦的少年环着腰、托着脖子紧紧抱在怀中。
亲密的、珍重的。
然而,低下头的他,贴着少年的耳朵,说出来的话语中却带着狰狞的狠意。
“既然你这么着急去地狱,与其让别人带你,不如我亲手送你去,好不好?”
月见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紧贴着自己脖颈的大手微凉,是冻了一整晚才会有的温度。
并且,似乎随时都会像他口中那样,捏断他的小细脖子。
……如果那双手没有带着那轻微的颤动的话。
那双即使在重伤期间,只要拿起武器来,就稳定得毫不动摇的双手,如今在他的脉搏边微颤。
那颤动明明细微地除非贴近了去感受,否则根本无法察觉。但月见却由衷地觉得这细小的动静仿若巨大的雷声,借由着汩汩流淌的血液,经由全身上下,最后传递到他的心脏。
这是他永远强大、永远表现地无所不能的阵哥啊。
他本该是毫无畏惧的模样。
月见轻轻一动,禁锢着他的左手紧了一下之后就随之松开。
看似强硬,实则不堪一击。
不顾还停留在他颈椎骨边上的右手,月见抬起胳膊自下而上的环绕住琴酒的脊背。
收紧。
“我还活着。”
我的心脏依旧跳动。
顺着银色的长发,轻轻捋了两下。
“我不会死的。”
我不是僵硬不能行动的尸体,依旧能伸出双手拥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