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我没有去y国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徐渊晖。这话的意思……能想的太多了啊。许刁闵暗暗瞪了徐恩一眼——这又是哪一出?!徐恩无辜地回望着他——不清楚,不明白,问你儿子!“这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啊。”宫本意味深长地看向骆十一。骆十一回以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举报!徐渊晖同志出牌总是不按套路来!“念念与我们自幼相识,照顾她难道不应该吗?”许洛初板着一张脸走过来,目光直直地盯着徐渊晖,“爸,你就让客人这么站着?”“唉怠慢了,宫本先生快请进。”宫本微笑着应和,目光在徐渊晖与许洛初之间转了一圈,仿佛明白了什么。骆十一跟着往里走,许洛初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爸,我和……他有点事说,您招待宫本先生吧。”许洛初拉着骆十一就走,见徐渊晖杵在原地,刺道,“徐渊晖,不跟来吗?”徐渊晖抬了抬眼镜。“客人还在,主人家没有离开的道理。”“你算什么主……”“洛初,”徐恩走了出来截断了他的话,“你这样太没礼数了,快进来。”许洛初杵着没动。“爸,他闹小孩脾气……”“谁小孩脾气!”许洛初甩开骆十一的胳膊,怒气冲冲走了进去。骆十一朝徐渊晖竖起大拇指。厉害。徐渊晖抬了抬眼镜,矜持一笑。宫本和许刁闵毫无营养的又是试探又是瞎扯说了许久,吃罢晚饭后两人‘意犹未尽’地继续瞎扯着。直到暮色深深,宫本如愿约到许刁闵明日到弗莱馆吃一餐午饭才告辞离开。送走了宫本,许刁闵叮嘱了骆十一早些休息,就将自家的两个儿子齐齐拉到了书房。“苏念薄是怎么回事?”没了外人在场,许刁闵也不往脸上扣‘慈爱’‘好相处’的面具了。“许洛初,三年前你就知道她在721所工作了是吧?我是没告诉过你家里的情况吗,你还敢把人救回来?”许洛初脖子一梗,“难道我要见死不救吗?”许刁闵拿起案上的一叠文件‘哗啦啦’全砸向了他,“你少拿这些所谓大义堵我,你徐二叔不知道她做什么往家里带了,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拦?为什么不不将人直接送去送去721?”“还有你,”许刁闵转向徐渊晖,“娶她?你要娶她?你爸这一路是没告诉你我们在做什么是吧?”许刁闵越说越气,压了一天的火气全窜上了喉咙,“你别急着反驳,什么叫和我们是一路人?哪一路人啊?百国堂的一路人还是救国会的一路人啊?你还敢要你爸加入721?”“娶她?你要娶……念念?”“是,我……”一沓文件猛地砸了过来。“是你大爷!徐渊晖,你爸和你说的你要是听不明白,你明天就给我滚回y国去!”纷飞的文件纸散落了一地,徐渊晖抬头看着盛怒的男人,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渊晖,等等——许刁闵你够了,就不能听听洛初和渊晖的理由吗?”“能有什么理由?好,我就听你能说出什么理由——徐渊晖,你敢踏出书房,许公馆你就不要再回来了!”“你以为我稀罕?”“等等——”“怎么,”徐渊晖讥诮地看着拦在他眼前的许洛初,“你也想学你暴君老子?”许洛初从来没再徐渊晖脸上看见过这样的表情。他低垂着头,眼睛微微斜着,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讨人厌的陌生人。许洛初慌了一下,伸手去抓他的胳膊,“哥……”这一声让四个人都怔住了。徐渊晖错愕地看着他,“你……”许洛初触电一样收回了手,茫然无措地退到了一边。徐渊晖静静地看了他一瞬,嘴角弯起了细小的幅度。他就保持着背对许刁闵的状态,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在刀尖上跳舞,爸说的我都明白。念念的确和你们是一路人,救国会的一路人。”“我没有去y国留学。”徐恩嘴巴微张,“你说什么?”徐渊晖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有去y国留学。”“三年前,我去了林城,林城被r国占领后,又转去了乾明,乾明的情况你们清楚,我原本只是想回阳东看看……你们,无意中知道你们要到汇城来,便回去跟着你们一起来。”“我到汇城,是要拿一份名单,念念是……谍。”一个又一个‘炸弹’似的消息炸得徐恩晕头转向,许刁闵却很快从中提取出了重要信息。“你是乾明派到汇城的人?”“苏念薄就是萤火?你怎么确定的?”徐渊晖眸中情绪翻滚,缓缓地转过了头,“……蛇公?”许刁闵一屁股坐会椅子上,“你果然是乾明来的人。”徐恩一愣,“你怎么知道……”“能一口说出721‘谍’的代号的,只有会帮助我拿到名单的百国堂的谍,蛇公。”“我没有想到,你会是蛇公。”许刁闵看着他,“我也没想到,乾明派来的人是你,”他双手交握手肘落在了桌上,“为什么没有去y国?”徐恩也看着他。“不想去,就没去。”“去y国留学,是你自己提出来的,”许刁闵不吃他这一套,“你现在又说不想去?”“我说去y国留学是因为什么,您,不清楚吗?”许刁闵看着他,“清楚。”非常清楚。“咳,”徐恩生怕话题一下拐到三年前那事,连忙出来‘插科打诨’,“你怎么会去林城?太危险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徐渊晖没有回话。他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只是没有死成。林城被r国占领后,他辗转到了乾明参了军,如今又被派到了汇城来。“林城被r国占领时……”许刁闵开了口。“我在那里。”在那里看过饱受战火侵蚀的住民,路过被炮弹炸得血肉横飞的尸首,抱起过在战火中哭泣的孩童,遇见过子死女散崩溃的老人。还看见了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杀掉侵略者的军人。那场狼烟中,连风带起的旗帜都似在哭泣。风烟寂寂,满目疮痍。那时候他便决定了,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