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敬一脸上的怒意霎间消失了,看着柳一鸣的目光里也没有敌意:“柳捕头这话——”他看向不远处的假山:“以什么身份来说?是刑部的捕头的话,这些话不应该出自你口吧?”
柳一鸣咳了两声抬起头来:“她是故人之后,还请金大人网开一面。”他说到此处站好:“此事内情有些复杂……”
“不必说。”金敬一摆手:“我的家事柳捕头还是不要关心的好,否则对我对柳捕头都不好。言尽于此,不送。”他说完向前走,走了一步又转过头来:“这里金府的内宅,我不希望再有人莫名的出现。”
不再理会柳一鸣他自管自的走了。
柳一鸣看着他的背影沉吟了一下,闪身便不见了。
屋里已经被人收拾出来,只是一下子没有家什可以摆放,屋里空荡荡的显得极为空旷,让人的心也不由主的空了。
锦儿呆呆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你这是想装死?”柳一鸣进屋有一会儿,可是锦儿连眼皮也没有动一下。
锦儿淡淡的道:“来看笑话?”
柳一鸣走到床前:“我早提醒过你,让你早早退身走的;这里不是你的家,你也不是沐锦儿。可是你偏就是不肯离开,今日你也怪不得旁人,不过我还是想劝一句,此时离开还来得及。”
“案子有眉目了吗?”锦儿没有答柳一鸣的话。
柳一鸣皱皱眉头:“你问哪个案子?是城外的案子还是城内的案子,或者是五年前的旧案?”
锦儿看向他:“城内的秀儿是我杀的,你不必再查。”到此时还有什么不能说得?
“只看她的刀口我便知道了。你用刀有习惯的。可是那是人。”柳一鸣的声音带着责备:“她有错自有律法在,何况你是因为自己才杀人灭口的。”
锦儿的眼睛一错目光落在柳一鸣的脸上:“我说不是你信吗?锦儿姐姐死的很惨,就算她在山上亲手杀了那些人又如何,她的伤痛是无法抹掉的。这一切都是秀儿害得,我岂能放过她。”
“我说过了,有律法在。”柳一鸣再次强调了一遍。
锦儿垂下了眼皮:“律法可以让秀儿死,可是能让锦儿姐姐受伤的苦与痛消失吗?”
“律法可以给沐锦儿一个公平,你可以吗?如果秀儿是被律法定为死罪,她的恶行世人皆知,岂不是比死在你手上更好?”柳一鸣看着她:“你,肯不肯离开这里?”
锦儿合上眼睛:“我能去哪里?你们刑部的大牢吗?秀儿是我杀的,依你的看法我也是有罪过的吧?”
柳一鸣沉默了好一会儿:“还记得山里的树屋吗?我回来后重新修好了。用的是粉色的小碎花的帘子,做了两个椅子。树已经长的很大了,所以树屋我也做得大了好多。下雨的话也不会漏雨了,我心烦的时候会去那里坐坐。”
“听树叶树枝摇来晃去的声音,听小鸟小虫们的叫声。”他看向锦儿的眼睛:“你还记得吗?”锦儿没有回避他的目光:“你要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