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刚刚喘了一口气,在一旁听着金敬一等人说话,恨不得谈家人能让锦儿吃个大亏,也能让他暗爽在心;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正专心听着的时候他就听到自己被点名儿了。
又干他什么事儿?!这个沐锦儿还真就和金敬一是夫妻啊,一个两个都不肯放过他。他抬头看看金敬一,其实他看的是金敬一身后只露出半个身子的锦儿,然后他又在心里骂了谈家兄弟几句。
你说人家金家的家事,你们两人做舅兄的不去看你们的妹妹,在这里纠缠什么啊?纠缠就纠缠吧,你们倒是能压得住金大人啊,让金大人对你们惟命是从也算是本事;现在可好,又牵扯到老子头上了。
腹诽有什么用呢,皇甫知道自己还是要开口的,不得不苦着一张脸弯了弯腰:“是,金大人说的是。冷书生写了那么多的贴子,也不过是想利用金夫人有五年不在金府之事,想在金府敲诈一笔银钱罢了。”
他知道谈家兄弟的眼睛瞪了过来,可是就算他们把眼珠子瞪出来,他皇甫大捕头也只能这样说。何况,这也是事实啊,就算谈家的人给刑部写书信,他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柳一鸣淡淡的加上一句:“我也查到了此事,确如皇甫捕头所说,冷书生一家就是要想借此生事敲诈银钱。”他们两个人都是老手了,当然知道话要如何说才能对自己有利。
就算以后谈家再查到什么,也不能向他们两位大捕头问罪:因为冷书生的确就是想生事敲诈,此事是千真万确;而两大捕头证实的也只有此事,别无其它。
谈家兄弟把眼珠子瞪疼了也不管用,皇甫和柳一鸣都不买他们的帐;他们只能气哼哼的转过头来:“我们去看小妹。”
走时他们再瞪一眼锦儿:“假的,真不了。”
锦儿淡淡的应道:“真的,假不了。”
“老爷,老爷,夫人、夫人小产了。”有媳妇子出来,乍着双手立在门口处连行礼都忘了,一脸惊惶的看着院子里的人。
谈家哥俩闻言哪里还顾得上锦儿,急冲冲的奔进屋里。
金敬一的脸色大变,也急急的奔进屋里,同时喝问:“大夫呢,稳婆呢,怎么还不见人来?!”他原本心就提的高高的,只是因为皇甫胡说八道才分出一点心思来,对谈秋音母子还抱有一分希望。
他总感觉老天会保佑他的孩子,可是没有想到事情坏到如此地步。
孩子还是没有了。
皇甫看到院子里一下子空出不少地方来,莫名的心头一松很想擦把汗:不管怎么说现在无人能顾上他了吧?事情也就算是过去了,他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的喝几杯,松泛松泛心神——他受惊了,要借酒安神。
眼下都不用和谁道辞,他对锦儿拱拱手转身就走,恨不得立时离开金府,至于金宝他是看也没有看一眼。却就在他转身就要走的时候,就听到屋里传来谈家兄弟的怒吼:“沐氏——!我们兄弟不杀你……”
天!不是吧?皇甫也顾不得其它,加紧脚步低头猛走,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不管谈家要对沐锦儿是打是杀,都等他离开再动手不迟,不然他就又有麻烦了。说倒底金家的家事和他真的半点关系也没有的,可是他忘了,是他自己找上门的,是他定要查锦儿的一切才有今天的麻烦。